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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教訓 (2 / 3)

晚上鶴田小姐將我從藝館大廳招至她私人房間後,她遞給了我一個信封,我不是很明白看向她,她抽著旱菸,用日語對我說:“替你接了一筆生意,這是對方給你的第一筆錢,你先數數,數完後再回答我。”

我將信封開啟,裡頭卻是一張支票,錢的數目相當的可觀,幾乎夠木村的三分之一的手術費用。

我盯著那張支票看了良久,然後看向鶴田小姐。

她拿著手上的旱菸在桌上敲了敲說:“本來,像你這種新來的,是需要在藝館培養一個月的,不過因為你不是我國的人,又加上你在這也應酬了幾日,有客人看上了你,所以親自跟我接觸,願意給你高價錢。”她又啵了一口煙,那濃濃的煙霧朝我噴灑而來,雖然味道不是很好,可我還是忍住了,直視著她。

鶴田小姐繼續說:“那客人過兩日來,說只要你將她伺候好了,她便替你的丈夫支付剩下的醫藥費。”

聽到鶴田小姐這些話,我聽了良久都沒有動,也沒有反應。

鶴田小姐見我這副表情,她放下手上長長的煙槍,看向我說:“怎麼?當初你可是親口對我說,要做這一行的,今日不可能就後悔了吧?”

那鶴田小姐臉塗得很白,唇很紅,臉上一層一層皺紋,讓她看上去相當油膩,我盯著她那張臉看了良久,便跪坐在那朝她行了一禮說:“很抱歉,鶴田小姐,我可能……還需要考慮考慮。”

她聽到我這句話,果然臉色一變,目光略帶著些不滿說:“日本人最討厭的事情,便是言而無信,野澤小姐,你如此便有些不讓人喜歡了。”

我知道我這樣的反反覆覆會讓她不悅,可我還是堅持的說:“請您給我時間。”

大約是我態度誠懇,她臉上的不悅倒未繼續表現下去,她再次吸了一口旱菸,紅唇裡吐出菸圈問:“多久。”

我說:“我是三天。”

她似乎覺得三天也不過分,便說:“三天可以。”她說到這裡,停頓了幾秒,又說:“不過。”

她挑了挑纖而淡的眉說:“作為外來賓客,我國的友愛,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丈夫藤原木村先生的醫藥費可是容不得你猶豫,你要是錯過了那個最佳期,倒時我也幫不了你。”

聽她如此說,我還是在那說了句多謝,沒有立馬答應。

她也不再為難我。

等我從鶴田那出來後,也正好是到了我下班時間了,現在我所在的地方是日本大阪一處藝伎館,這裡頭所到之處,全都是尋歡作樂的曖昧笑聲,藝館的中央是些陪酒賣笑的女郎,那些女郎有一部分只是陪酒跟陪吃的,但並不包括陪睡,不過有一部分人,若是想要錢,若是對方出的價格讓她覺得滿意,也是很願意的。

而目前我才來五六天,時間並不長,對這邊的人不是很熟悉,所以在經過時,儘量彎著腰,低著眸從這邊小心經過。

等出了藝館後,我並未來得及換下身上的和服,而是直接攔住一輛人力車往大阪的神戶紀念醫院走去,到達那裡時木村的主治醫生早就在那等了我良久,他一見我來了,便立馬從辦公桌前起身,朝我喚了句:“野澤小姐。”

我立馬朝著他走了過去,喘著氣對他說:“抱歉,有點事情耽誤了,所以遲到了。”

木村的主治醫生並未在意,而是起身去給我倒了一杯水說:“今天我看過你丈夫的狀態,情況很不好。”

他這句話一出,我整個身子瞬間緊繃。

醫生端著水杯過來,然後放在我面前說:“您的手術費用可能要提前準備了,因為您丈夫的手術,我們醫院這邊,也將他提前了。”

他說完,又立馬安撫我說:“野澤小姐,您先別急,我們將手術提前的原因,是發現您丈夫的身體可能支撐不到那時,那顆子彈佔據著他胸腔最重要的位置,他現在的心跳已經是危險了,若是再拖下去,誰都不能保證,他是否能夠等到那一天。”

我手心內是冒出的層層冷汗,可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些,然後對木村的主治醫生說:“我清楚,我明白,錢我會盡量想辦法,但是我想請問您,如果手術沒有成功,他會怎樣?”

醫生瞧著我說了兩個字:“死亡。”

這兩個字,是必然的,我不知自己怎會如此愚蠢,問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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