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裡頭看向他,看了良久,我又轉身朝著後頭的床走去,沒多久,外面的獄卒又將早飯送了進來。
我還是沒什麼胃口,所以也沒有碰。
後來那幾天,我這間屋子便再也沒有人進來,安靜的很,不過雖然安靜,可在半夜偶爾會聽到關押在這的其餘犯人的慘叫聲,慘叫聲極其大,空氣中還是不是流竄著一股血腥味,關押在這裡的人,多半會被私刑。
我除了第一個晚上,在這休息了一晚上好的,之後每個晚上,被那些慘叫聲折磨得基本不敢閤眼,一閤眼,便是刺耳驚心的痛哭和絕望的慘叫聲。
在這樣的環境我待到第四天,到第五天的時候,我親眼看到我隔壁的一鐵籠裡,被架出去一個人,下午回來的時候,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味道,那人是被抬回來的,身體的每一處面板被烙鐵烙得渾身都是洞。可以看到血水很黃色膿水從他燒焦的面板內,流瀉出來。
那人還是被獄卒直接丟在地下的,丟在地下後,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趴在地下一動不動。
我看到這樣的情況,手心內是一片冷汗,雖然我知道,不會有人敢對我用這樣的私刑,可看到這樣殘忍的畫面,作為一個人,都會倒抽一口涼氣。
那種壓抑的氣息,時時刻刻纏繞著你周圍,變相的在折磨著你每一根神經,這種感覺,並不比旁邊受私刑的人要好上半點。
我甚至在想,這可能是個地獄,時間愈往後,這個想法,便愈發的強烈。
當我在這裡頭待到第五天的時候,隔壁鐵牢內的人竟然死在了半夜,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還在試圖從地下掙扎著爬起來,嘴裡嚷嚷著說要喝水,可是才剛站穩,甚至還算不得上站穩,他身子踉蹌了幾下後,竟然就那樣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樣倒下去後,竟然便再也沒有起來過,到第二天早上獄卒們來送飯菜,才發現那人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體都涼透了,一堆的蒼蠅在那人的身上嗡嗡的到處飛著,不出一會兒,滿屋子的臭氣,是屍體開始腐爛的氣味。
我根本無法形容那種味道,這幾天我本就吃的不多,而那天早上在看到這樣的畫面時,才用勺子舀了一口粥遞到嘴內,還沒來得及嚥下去,我便在一旁嘔的翻天覆地,把自己嘔到了沒有一絲力氣。
這個時候,我多麼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至少都比關在穆家的大牢要好。
我到現在才明白,穆家的大牢和這裡的相比,簡直是關押人鬧著玩的,而這裡活脫脫的就是個煉獄場。
到中午時,我還是嘔個不停,獄卒送進來的東西,一口的沒有碰,而且這裡熱得出奇,根本不似穆家大牢裡的陰涼,這幾天的牢獄之災,幾乎將我折磨得絲毫力氣也沒有,我嘔到自己頭暈目眩,最後只能無力的躺在鐵床上進行的緩解。
時間又是一分一秒的過去,到達晚上的時候,這裡又關押進來一個人,我並不認識那個人是誰,抬眸瞟了一眼後,我又繼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次我鐵門外傳來了開鎖聲,我以為是獄卒又來送東西,所以並未有多大的反應,更加沒睜開眼,繼續在眯著眼睛,在那迷迷糊糊睡著。
意識正逐漸往下沉的時候,我的不遠處卻傳來王學碩一句:“陸小姐。”
聽到他這句陸小姐,以及他的聲音,我立馬睜開眼,猛然朝聲源看了過去,果然王學碩便站在我面前。
我見他來了,我便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可精神哪裡還有他第一次進來見我時的精神,手臂上的力氣軟綿到不可思議,不過我還是勉強的坐了起來,看向他喚了句:“王總長。”
他也發現我精神很不好,而且神情有些狼狽,便問:“您生病了?”
我對他說:“沒有,只是有些累。”
這個時候,不知道何處又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這一聲慘叫讓我繩子猛然一震,王學碩見我警惕朝四周觀望著,大約是在尋找慘叫的來源,他瞬間便明白了我精神萎靡的原因。
他笑著說:“這是大牢,如果犯人不肯招,一般都會進行逼供,人的身體在承受極大痛苦時,他不想說出的真相,最後在痛苦的折磨下,也不得不說,我倒是忘了您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倒是疏忽這點了,只是現在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幫您,因為這是您必須要承受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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