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沒有吭聲,悶悶的。
穆鏡遲撩起半截長衫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他又看向我笑著問:“來,跟我說說,在外頭受了哪些委屈。”
聽他如此問,我直接從床上怕了起來,坐在他面前說:“還能有誰,在這個金陵城,還有誰能夠讓我有委屈受?”
說到著,我又說:“本來高高興興和良子吃一頓飯,可誰知道陰柏翰來了,帶人圍了整個程園就不說了,還不準任何人進出,包括我,我被他們陰家逼得在包廂內待到現在。”說到這裡,我話停頓了幾秒,才又說:“算了,跟你說有什麼用,反正這個委屈都受了,還能夠怎樣。”
我說完,又倒在了床上,懷中抱著枕頭,背對著他,沒有理會他。
穆鏡遲坐在那瞧著我,他低聲詢問:“就這些事。”
我說:“對,就這些。”
穆鏡遲輕笑,不知道在笑什麼,他說:“怎麼不給我電話。”
我臥在床上說:“給你電話有用嗎?”
我乾脆將臉埋在枕頭內,不再理會他。
這個時候春兒端著洗好切好的水果從外頭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她輕手輕腳的放在了一旁,便又立定喚了聲:“先生。”
穆鏡遲嗯了一聲,然後對春兒說:“你下去吧。”
春兒說了聲是,便福了福身,低著頭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春兒離開後,穆鏡遲繼續坐在床邊看向我說:“怎麼沒用,至少我可以過來接你,就算不用我來接,我也會讓虞助理過去一趟。”
我說:“有什麼用,不還是一樣要看他們的臉色嗎?”
穆鏡遲聽到我這句話,竟然也不生氣,他說:“你跟我說說,是誰給了你臉色。”
我趴在那沒說話,他便問:“程園的王經理?”
我沒有回答,這個時候穆鏡遲伸出手拿起了我床頭櫃上的電話,也不知道他撥給了誰,電話通了後,他便對電話內的人吩咐:“上來一趟。”
這一句過後,也不再多言,直接便又將話筒扣在了電話架上。
差不多兩三分鐘,虞助理便再度從樓上走了上來,到達房間後,便在穆鏡遲身邊喚了聲:“先生。”
穆鏡遲端起一旁的茶杯說:“你打一通電話電話給程園的劉向東,問問他家的經理怎麼回事。”
穆鏡遲的聲音很淡,幾乎沒什麼起伏。
虞澤一瞧見趴在床上的我,又看向穆鏡遲的臉色,便知道我在鬧著變扭,他小心翼翼回了句:“是,先生。”
接著,虞澤便又拿起了我床邊的電話,給程園的老闆劉向東撥去了電話。
穆鏡遲便坐在那飲著茶。
電話響了三聲,很快便被劉向東給接聽了,劉向東自然也清楚發生什麼事了,一接到穆家打來的電話,便趕忙在電話那端進行賠罪說:“虞助理,我正要親自上門跟陸小姐道歉呢,未想到虞助理您竟然就先將電話給打過來了。”
虞助理看了穆鏡遲一眼,見他依舊在細細品著茶,並未多大反應,他便笑著說:“劉老闆,你家的經理倒是很會招呼人,聽說陰家包場,不準人進去,倒是將我家小姐關在你們程園整整好幾個小時,怎麼,劉老闆最近是出息了,連穆家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劉向東一聽虞澤如此說,便嚇得在電話那段叫屈,他說:“哎呦,虞助理,我們也是冤的很啊,您應該知道陰家向來排場大,當時我人未在程園,完全不知道竟然出了陸小姐這等子事情,假如當時我要在程園,怎會讓那混蛋的經理如此處理,怠慢了陸小姐。”
他以為穆鏡遲沒再旁邊,便趕忙又說:“我正著急的想著該怎麼跟穆先生交代呢,虞助理,您可一定要賣我這個人情,幫我在穆先生面前解釋解釋,我劉向東是真不知道陸小姐今天竟然來了我們程園,也完全沒料到陰家也來了程園包場,若是知道,我怎還敢怠慢了陸小姐啊,誰不知道陸小姐是穆先生心尖尖上的人物,我當祖宗供奉著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