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說:“先生送給您的東西,您不是當了,就是給別人,現在幾乎是所剩無幾了,而且這鐲子,和先生的玉扳指材質是一塊的,那一塊玉,先生給您做了個手指,剩餘的邊角材料,他做了個扳指,您把這東西如此簡單的拿去當了,真是可惜的很。”
對於青兒的話,我莫名想笑,我說:“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平時不怎麼佩戴,放在這不也是佔地方嗎?”我想了想:“不,應該是生灰,還不如把它給當了,換點錢,反而還有點兒價值。”
青兒皺眉說:“可這也真的太可惜了,其餘的還好,這鐲子……”
我說:“沒什麼好可惜的,留著才叫可惜,拿去當了。”
青兒見我沒有一絲遲疑的心,而且還如此堅決,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小聲回了句:“是。”
然後便帶著那碧玉鐲子離開了。
等碧玉離開,我挑揀了一些首飾盒內的東西,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都是穆鏡遲送的,可是也幾乎被我折騰掉了不少,也好,把他們都折騰掉,我和穆鏡遲也就兩清得一乾二淨。
這又有什麼可惜的呢,總是要丟掉的。
之後青兒便把鐲子去換了錢回來,青兒和我彙報了換了多少錢,我聽了一下數字,還挺多的,便也沒有再多想,而是讓青兒去找個時間和王鶴慶的丫鬟套套近乎。
第二天一早,青兒前腳出了院子,王鶴慶帶著人後腳便來了我這兒,她直接把一樣東西砸在了我面前,我從桌上拿過,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子柔的戶籍以及春蘭院的資料。
王鶴慶指著我問:“你還有什麼好說?!我都調查出來了,你說的碧玉表哥,全是騙人的話,那人是春蘭院裡的小倌!”
王鶴慶來勢洶洶的很,根本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她對帶進來計程車兵說:“搜!去把那下流胚子給我搜出來!”
那士兵聽了吩咐後,迅速從我房裡退了出去,去了隔壁房裡,一把將子柔給抓了出來,子柔還在睡覺,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這副衣衫不整,柔柔弱弱的模樣,讓王鶴慶更加的怒火中燒,她又對士兵說:“拖下去!立刻處死!”
子柔還睡眼朦朧,可一聽到處死兩個字,當即便朝著我大喊:“小姐!救我!您一定要救我我!”
士兵抬著他便往外頭拽,子柔死死拽著門框不肯走,驚慌大叫著。
我站在那好半晌都沒動,過了一會兒,我坐在椅子上朝王鶴慶笑著說:“娘,我不清楚子柔到底是不是小倌,他來的時候碧玉和我說是她表哥,讓我收留幾日,我想著碧玉怎麼說都陪嫁過來的,光憑這點,讓他表哥在我院子內借住幾天也是應該的,反正隔壁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他是什麼身份其實都和我沒有關係,您這樣處決了碧玉的表哥,難道就不需要過問一下她?您如此一句話都不說,就要了結別人親人的性命,也太霸道了一些,就算您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應該遵守這世間的王法不是嗎?”
王鶴慶說:“什麼狗屁王法!什麼狗屁表哥!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還沒和袁霖成婚時,在袁霖還在西北征戰時,你便被報社的人傳出去勾欄院和這小廝廝混,你當我不清楚?那我當猴耍?”
王鶴慶冷笑說:“陸清野,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和你不計較,這個你帶進來的下流痞子必須死。”
她又對那兩個拽著子柔計程車兵說:“把人給帶下去!”
子柔哭喊著,絕望的哭喊著,在他手即將要攀不住那扇門,王鶴慶跟著士兵們帶著人要離開時,我站了起來,從後面一把抓住了王鶴慶的說,她反手就想要把我甩開,我抓的很用力,她沒甩得了,她怒視著我說了句:“放肆!”
“您何必急著把人帶走,您慌張什麼?怕他說出些什麼對袁太太不好的事情嗎?”
王鶴慶忽然反手甩了我一巴掌,情緒無比激動的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一巴掌我並不在乎,她越激動,便越表示子柔的話是真的,我捂著臉冷靜的看著她說:“袁太太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什麼?不如我們給爹一個電話,讓他來斷斷子柔是否該不該死這件事情?”
王鶴慶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剝掉,她又看向被士兵架著的子柔,她大約已經明白,子柔不敢和她對視,閃躲著她的眼神。
我在那繼續說:“娘,我們何必要鬧得你死我活,能夠相安無事解決的事情,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呢,有些事情外人在場,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總歸不好吧?”
王鶴慶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她思量了許久,沒敢再冒這個險,便對鉗著子柔的兩個士兵說:“把人放了,你們先出去。”
那兩個士兵不知道里頭唱的是什麼戲,王鶴慶竟然都這樣吩咐了,他們自然沒法違抗,便將子柔給放了。
子柔的得到子柔後,立馬躲去了一旁,也沒敢進來,只是在外頭遠遠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