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春兒這句話,我笑了,放下手上魚食盒,睨了一眼問:“怎的?打扮漂亮過去選美嗎?”
春兒小聲的反駁說:“沒說讓您過去選美,可那邊終歸是重要場合,您總歸打扮的慎重些才好。”
我怎麼會不知道春兒的心思,我本來就已經是個妾室,這樣的重要的場合本來就沒我份,若是不打扮的漂亮點,估計走在大廳中央,都不會有人注意我理落我。我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爭風頭也不是我的風格,回到房間後,也只是隨便挑了一件衣服套了身上,連妝容都未上,挽了個髮髻,便帶著春兒從穆家離開了。
我倒是從來都未去過霍府,也未見過霍夫人,到達那裡時,正是宴會最熱鬧的階段,到處均是一些名媛端著香檳在霍家大廳走來走去,大廳內有悠揚的鋼琴聲,所到之處,均是一片衣香麗影,觥籌交錯,不少金陵權貴和政治人物,帶著自家女眷來參加這場宴會,所有人都是精心打扮,反倒穿著一襲白衣的我,像是大廳內端盤子的侍女了。
春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撇了我一眼說:“當初說您還不信,現如今怎樣?後悔了吧?”
我無所謂的很,別人不注意到我,我反而樂得自在,而且若不是霍太太親自派人過來請,這種宴會,我還懶得來,我正要問之前來接我的丫鬟霍太太在哪裡時,這個時候人群裡忽然徑直朝我們走過來了一個人,同樣是個丫鬟打扮,但不是穆家的丫鬟,是霍家的丫鬟,她像是等我許久了一般,到達我身邊便笑著說:“二姨太太,您來了呀。”
這丫鬟應該是霍夫人身邊的丫鬟,因為穿著打扮,還是和大廳內服務的丫鬟很大不同,服侍妝容都高一個等級。
我笑著對那丫鬟說:“您家夫人呢?”
那很有禮貌說:“我家夫人等您許久了。”她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您請這邊跟我來。”
我笑了笑,便跟在那丫鬟身後,那丫鬟帶著我們在大廳內穿梭者,走了沒多遠,遠遠的便瞧見不少人站在一處角落,角落那站了一個孩子的婦人,那差不多四十歲的年紀,面容雍容端莊,氣質不凡,瞧身邊圍著不少的官太太,相比那婦人便是霍夫人吧。
我跟隨著丫鬟朝那邊走去,到達那一堆人旁邊後,我便朝著那婦人行了一禮說:“清野,拜見霍太太。”
我這話才出來,那婦人迅速把孩子抱給了一旁的丫鬟,立馬走過來扶住我身子說:“何必如此大禮,我怎受得起。”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我,盯著我臉看了許久,她笑著說:“哎呀,原來是這麼漂亮的一位小姑娘啊,我還以為穆家的二姨太多大的年紀呢,難怪穆先生保護得如此之好,至今才見到你這位妙人兒,我家長凡好幾次都在我面前誇讚過你美貌呢,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凡的。”
本來周圍的人都還在猜測,能夠讓總統夫人如此盛重接待的是何人,一聽到我是穆鏡遲的二姨太,那些視線,均變得有些曖昧了起來。
我和穆鏡遲的關係畢竟太過複雜了,也難怪旁邊這些人會如此看著我,我只能儘量當做沒有看到一般,只是非常有禮貌的對霍太太笑著說:“今日本該是我親自登門來賀喜的,可實在這幾天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未有一同跟過來,讓霍太太親自過來請,實在是清野的不對。”
那霍太太性子倒是溫柔的很,她柔柔笑著說:“你我之間怎說些這樣的話來,鏡遲跟長凡可是多年好友關係,你即是他的妻子,我們便是相當於妯娌的關係,不用如此客氣。”
她見周圍人多的很,又全都看和我,她牽著我的手沒有放開,只是對那個引我過來的丫鬟說:“秋兒,在這好好照顧各位太太。”她便朝我看了過來,對我說了句:“跟我來。”
便引著我朝廳外走,我不知道這霍太太怎會如此厚待我,這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外加有些一頭霧水,我便看了春兒一眼,春兒也看了我一眼,她也未料到這樣的情況,可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春兒便只能跟在我身後,我也只能隨著霍太太朝前走著。
等終於離開大廳嘈雜的環境後,霍太太把我引到了花園一處安靜的亭子內,亭子內候著兩個丫鬟,見我們來了,便朝我們行了一禮,在那提著茶壺替我們斟著茶水。
霍太太隨和的很,她朝我笑著說:“隨便坐,不要太過拘束,若不是我們輩分相同,你可是要叫我一聲姐姐的人。”她打量著我,眼裡的喜愛展露無遺,她說:“果然是個水晶人兒,長得如此乖巧,難怪鏡遲放在心尖上疼的。”
聽到霍太太這些話,我沒有說話,只是維持著微笑。
丫鬟倒好茶水後,霍太太便將茶杯接過,親自遞給我說:“喝茶。”
我趕忙雙手接過。
霍太太笑著問我:“你叫清野是嗎?”
我握住杯子,輕輕點頭說:“姓陸。”
她聽到陸這個信,竟然稍微皺了眉,大約也對穆陸兩家關係有點了解,很快,她又溫柔的問:“你可知道鏡遲跟長凡是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