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想,對著門的方向用力的罵了一個:“滾!”字。
桂嫂還想說話,我反手將旁邊的衣架往門上用力一推,衣架是木製的,無比笨重的撞在門上,便發出一聲巨響。
外頭的桂嫂聽到這聲巨響後,自然是不敢再敲門了,而是悄悄從門口退了出去。
差不多十幾分鍾,桂嫂去了樓下,沒多久穆鏡遲便上來了,他隔著一扇門在外頭說:“從今天起,我正式通知你,你和袁家不會有任何關係,你的戶籍我已經讓人再次遷回了穆家,就算你在這發脾氣砸東西也好,我告訴你,陸清野,我都不會縱著你來,從始至終我也沒給你這種權利,讓你在這胡作非為。”
穆鏡遲說完那句話,並沒有在我門前停留了多久,接著他又對門外的桂嫂說:“若是不開門,便去周管家那邊拿備用鑰匙,看著她把晚膳用完。”
接著,他的腳步聲,便從門口遠離了,大約是回了書房,因為腳步的遠去聲,是從書房的方向離去的。
我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慶幸的是,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氣到暴跳如雷,也沒有像以前一般,在屋子內大吵大叫,我只是很平靜的站在那,站了良久,在桂姨去找周管家拿備用鑰匙之前,提前把門開啟了。
桂嫂有些沒料到,沒料到我竟然會主動開門,她手上正端著晚膳,她當即便笑著說:“小姐——”
她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我已經轉過了身,轉身朝著床上走去,之後躺在了床上,沒有理會屋內任何一個人。
桂嫂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她端著晚膳在那看了我良久,便將食物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便招呼著丫鬟們從這裡退著離開。
到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丫鬟們便已經一早排排站在那,手上捧著一套新衣服,桃紅色的,正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丫鬟立馬圍了過來對我說:“小姐,我們先洗漱換衣服吧。”
丫鬟們非常之緊張,彷彿在擔心我會不願意。
我卻只是無比平靜的說了句:“先洗漱。”
丫鬟們說了一聲是,便各自去了浴室端著洗漱用品進來,我清潔完臉,便穿著睡衣起身去了梳妝檯前,梳頭的丫鬟立馬走了過來,笑著問我:“小姐,您今天想梳個什麼頭?”
我坐在鏡子前,拿著桌上的首飾提不起勁兒說:“老樣子吧。”
梳頭的丫鬟,又小心翼翼笑著說:“小姐,不如我來給您梳個新樣式吧,和您今天的新衣服極其的配,而且衣服還是先生親自去挑選的,是您最愛的牌子,專門在義大利那邊手工定製的,您穿上,再配上今天我給您梳的這個頭,必定漂亮。”
對於丫鬟的推薦,我面無表情坐在聽著,也沒有理會,依舊自顧自看向鏡子內的自己,撥弄著散落的頭髮。
梳頭的丫鬟不知道我這是什麼表情又是什麼意思,她瞟了瞟我後頭端著新衣服的另一個丫鬟,那丫鬟也為難的很,便乾脆走了上來說:“小姐,不如咱們先把衣服換上吧。”
她小心翼翼瞧著我,我坐在那依舊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話一般。
那幾個丫鬟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便全都沉默的站著我說話,可這一站一直從早上八點站到快接近十點,整個屋子內的氣氛,只有兩個字足以描述,那便是僵持。
那些丫鬟見我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她們的任務自然也完成不了,乾脆便全都跪在了我面前,哀求著我說:“小姐,您別為難奴婢,我們都是做下人的,求您體諒體諒一下我們,周管家那邊說了,若是您不換衣服,我們便要受罪。”
我終於將手上的簪子放了下來,對鏡子內的她們攏了攏頭髮說:“我沒說不換衣服,不過,我要的不是這件衣服,我要我的衣服。”
端著衣服的丫鬟紅著眼睛說:“這就是您的衣服,其餘衣服都髒了,送去洗衣房了。”
我說:“那便找出來。”
丫鬟哭著喚了句:“小姐!”
我半點反應也沒有,甚至是無動於衷,丫鬟們不將我舊衣服拿過來,我自然便也沒有換洗衣服,就這樣僵持到接近十點,大約在樓下等我用晚餐的桂嫂見我一直沒有下來,便趕忙又走了上來到門口問是怎麼回事,怎的還沒洗漱好下樓。
她話剛落音,便瞧見那身邊跪了一地的丫鬟們,她瞬間便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在丫鬟的求助眼神中走了進來,她來到我身邊說:“小姐,時間不早了,先生在樓下等您用餐都好一陣了,不如我們先下樓用完餐,再上來用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