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中毒事情說大不大,說小自然也不小,不過來了醫院處理完後,打了幾天吊針,人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出院的那天我不知道這裡的人打算把我怎麼辦,是送我回金陵還是繼續把我關在著。
直到臨近下午,王淑儀來了一趟,她對我說:“小姐,咱們現在要去定柔,先生如今在那邊。”
我想都沒想說:“我要回金陵。”
王淑儀仍舊是那一副死人臉說:“這是先生吩咐的,我們做不了主。”接著她又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了王淑儀一眼,知道自己現在是隻能由人擺佈,哪裡還有自主權,便乾脆也懶得浪費口舌,出了病房。
現在水路交通全都被封鎖,可是有專列停在了定柔的火車站,裡面除了火車頭前的司機,便剩下我和王淑儀,在整個過程中,我沒有和王淑儀說一句話,到達火車上,便躺在床上休息,一直晃晃悠悠到下午,我們到了定柔。
到達定柔有車子親自迎接,車子接著我們去了一家守衛森嚴的酒店,酒店內沒有別的住客,倒全是層層守衛。
王淑儀帶我來到一間酒店套房,她對我說:“先生目前有事,所以您暫時現在這休息會,如果要用餐,給電話到前臺自然會有人給您送上來。”王淑儀著重叮囑說:“還有,這邊的酒店您別亂走,要是無聊便在沙發上看會兒雜誌。”
王淑儀吩咐完這些,沒有再多停留,從我房間退了出去,等她一離開,我在這間房間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這間房似乎是穆鏡遲的,因為裡頭掛著他的衣服,床上有他的睡袍,還有桌子上隨手翻過的書,以及一些公文。
我隨手抄起來看了一眼,便丟在了桌上,又在裡面胡亂轉著,將他的東西翻得一片亂糟糟的時候,我覺得無聊,又坐在那張席夢思床上,盤腿看著窗外的噴泉,下面也全都是守衛,不知道這裡來的都是什麼人,竟然一個外來的客人都沒有,酒店的附近都被包圍了出來,不準任何人靠近。
裡面除了穆鏡遲的書能夠打發時間以外,便再也沒有其餘的東西能夠讓我消遣,我倒在了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他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是被屋內的說話聲給吵醒的,我微微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穆鏡遲竟然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和誰交談著,我仔細看了一眼,那人竟然是譚俊。
穆鏡遲翻著一個資料表,譚俊對他說:“這次建總統府,資金尤其的龐大,而且為了助九爺上位,金陵那邊的水利工程全都要重修,稅收也減免了三成,先生,這筆資金我算過,不菲的很。”
穆鏡遲沒有說話,把那資料表翻來覆去良久,才說:“稅收減免三成,也算是為民眾減輕壓力,這些年來,國內內戰不斷,連年徵稅,苦不堪言,如今新政府上來,也算是替他們鬆了一口氣。”
譚俊說:“話雖然是如此說,可您如此傾盡全力去幫助九爺,可有想過九爺能夠替您帶來什麼,這次他成立新政府,都是我們這邊走的資金,您和九爺雖是連襟,可……”
譚俊話未說完,穆鏡遲端起桌上的茶杯說:“算是還他個人情。”
譚俊說:“您是說上次平洲大……牢的事情?”
穆鏡遲沒有說話,只是品著手上那杯茶,而譚俊瞬間明白了什麼,他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不過話還未出口,他看到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我,愣了幾秒,趕忙低下頭對穆鏡遲說:“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退下了,先生。”
穆鏡遲沒說話,譚俊也沒再等,拿上桌上穆鏡遲批過的檔案轉身便緩緩退了下去。
在譚俊走後,穆鏡遲也沒有看我放下手上那杯茶,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了浴室,沒多久浴室內便傳來水的聲音。我在床上坐了很久,便起身站了起來,站在他浴室門外說:“我要回金陵。”
他沒有回答,我又在外面,再次重申了一次:“我說了,我要回金陵。”
這個時候,裡面水聲停止,浴室的門開了,我立馬往後退了幾步,穆鏡遲穿著睡袍走了出來,他手上拿了一塊毛巾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理我。
在他別過我身邊後,看到他的東西全都是翻動過的痕跡,而且很多還被我扔到了地下,他指著屋內亂糟糟的一切說:“你翻的?”
穆鏡遲這個人,不知道是有潔癖還是怎樣,不管是他的屋子,還是他所用的東西,全都必須保持整整齊齊,這麼亂還是第一次,第一次還是被我弄亂的。
我沒有否認,心裡微微有些報復的痛苦感,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