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說:“你若是真的想,便和她結拜為姐妹,他家裡人那邊不就行得通了嗎?”
我還是有些猶豫,畢竟碧玉喜歡的不是對方的家室,而是對方這個人,若是這個人從謝東換成了譚俊,也不知他她能否接受得了,可穆鏡遲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先不論謝東是否記得碧玉,光兩人都身份都有些天差地別,謝東是個活在暗處的殺手,而碧玉只不過是一個丫鬟,丫鬟和殺手的結合,不就是悲劇的起源嗎?
難道碧玉以後嫁給謝東,要跟他一起過打打殺殺的日子嗎?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有天謝東死了,那我家的碧玉豈不是要當寡婦?
想到這裡,我立馬在心裡否定,不行不行,碧玉跟著我已經吃了這麼多苦頭了,若是再跟著謝東這榆木腦袋在刀尖上討生活,那她的命有多苦簡直不敢想象,怎樣比較譚俊似乎都比謝東好上不止一百倍。
穆鏡遲見我沉默了這麼久,他將我抱在懷裡,撫摸著我臉問:“這小腦袋瓜子還沒想好?”
我勉為其難的說:“那……就譚俊吧。”
他圈著我的腰笑著說:“怎麼,這猶猶豫豫的模樣,是覺得碧玉吃虧了?”
我說:“碧玉雖然是我的丫鬟,可怎麼說,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再好的男人,都配不上她。”
穆鏡遲見我說的理直氣壯,他撅著我的臉說:“因為你的一句話,我現在要為這件事情忙活多久清楚嗎?你竟然還覺配不上。”
我拽著他衣服說:“我可不管,我管那譚俊是什麼人,反正碧玉嫁過去是他佔面子,他家裡人可不能看不起碧玉。”
他大約是被我氣笑了,連聲說著:“好好好,你說什麼是什麼。”
穆鏡遲第二天啟程,所以今天還是收拾東西的階段,我一直待到晚上,這才被穆家的司機送著離開。
我走的時候,穆鏡遲一直在對我進行叮囑,從大到小,事無鉅細,倒像是他這趟遠門要出很久一般,甚至叮囑完還對我萬分不放心,又讓周媽跟著我去袁家,防止我和袁霖發生摩擦,並且盯著我的一日三餐。
我一直沒覺得穆鏡遲囉嗦,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他真是萬分的囉嗦,可我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什麼,只能裝成一副認真聽取的模樣。
他叮囑了好久,替我套上外套後,再次著重的叮囑了一句:“記得每天給我一通電話,若是少打一通,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我敷衍的說:“好好好,我一定每天準時準點給你電話。”
我說完後,又故作不捨的拽著他衣袖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我還不確定。”
我眼淚汪汪的瞧著他說:“我每天都會想你一千遍,一萬遍的,姐夫。”
周媽在一旁聽了,噗嗤笑了出來,顯然這句話她們是不相信的,周媽笑著搭話說:“您現在一臉寫著巴不得先生快走的模樣,少了個管制您的人,想來那什麼一千遍,一萬遍,估計都被您丟出很遠了。”
我要向和周媽爭論時,穆鏡遲替我理了理衣領說:“好了,你的一千遍,一萬遍我姑且相信,不過,在這之前,我可不得不警告你,要是敢鬧出些什麼事情出來,你看我回來怎麼罰你。”
我舉起手說:“我發誓,絕對不闖禍。”
正和穆鏡遲說著的時候,我看到王芝芝從樓上由丫鬟扶著走了下來,我趕忙鬆開他的手說:“我先走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走。
穆鏡遲知道我在躲避什麼,倒也沒多說,也沒有喚住我,而是目光注視著我上了車,又看著我坐的車,帶著我離開了這裡。
等車子開離了好遠後,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只差沒直接在車上蹦躂起來了,穆鏡遲這個時候真是走的好,走的妙啊,這不就是老天爺白白送給我的一個機會嗎?
一旦他出了遠門,我在這金陵城中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算明天我去碼頭搭著下一班船走,估計他一時半會也不會知曉吧?而且謝東是肯定要跟他離開的。一想到這裡,我只覺得自己心情是無比的激動和雀躍。
第二天早上我心情也是非常明朗非常良好的,穆鏡遲是早上九點出發,去定柔,至於去幹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但可是肯定的一點是,穆鏡遲絕對易氏半會回不來,不然丫鬟們也不會在家裡大費周章的收拾東西。
九點過去後,我給穆家打了個電話,是穆家的丫鬟接聽,丫鬟在電話內告訴我,穆鏡遲已經走了十分鐘了,我電話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