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椅子上,屋內的光很暗,只點了幾盞燭光燈,屋內燃著我熟悉的香,他的臉在燈光下明明滅滅,卻能夠看出去,沒多少表情。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見面,倒也讓我一點意外也沒有,我犯事,從來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穆家和袁家兩家的事情,袁成軍自然不敢就這樣定我的罪,總要讓穆鏡遲來過問過問。
我跪在地下沒有動,他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芫青是不是你放的。”
我說:“不是。”
他又再一次說:“看著我回答。”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說:“不是。”
他從椅子前起身說:“好,既然不是你,可有什麼來證明,給我說說你心裡懷疑人的名單。”
他再次朝我走來,這次卻停和我相隔半米遠的位置,他低眸看向我。
我說:“袁家要害我的人還少嗎?懷疑的人太多了,王鶴慶,袁成軍,林婠婠。”
我這樣的話卻讓他冷笑說:“你認為這三人,會為了陷害你,去殺了自家的血脈嗎?”
我說:“那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要陷害我了。”
“那你再好好想想。”他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然後又轉身朝書桌那端走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看向我。
在他視線下,我卻沒有再說話。
他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的說:“我相信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急,你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他也不再催我,而是從桌上拿了一份檔案朝我丟了過來說:“這裡有一份名單,你屋內院子裡的所有丫鬟和婆子,從裡面指一個你認為會放下毒的人。”
我卻沒有撿,而是仍舊全身僵硬的跪在那裡,更沒有動。
他也沒有催我,而是開始著手處理著手上的檔案。
跪了差不多一上午,王芝芝進來了一趟,見裡面安靜的不行,又見我跪在了地下,便到達穆鏡遲桌邊小聲說:“鏡遲,不如先讓小野起身再好好說?”
穆鏡遲連頭都沒抬說:“你替她跪嗎。”
輕飄飄一句話,倒是將王芝芝給問住了,她愣了好一會兒,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穆鏡遲合上手上的檔案說:“出去吧,沒你什麼事。”
王芝芝只能點頭說:“好。”然後放下手上的水果,不過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又了一會兒,猶豫了幾秒看向再次處理手上事情的穆鏡遲說:“鏡遲……”
穆鏡遲嗯了一聲。
她說:“我想回袁家一趟,我已經好久沒去看過姐……”誰知道,王芝芝話還沒徹底問出來,穆鏡遲忽然放下的筆手上的鋼筆,抬眸看向王芝芝反問:“若是你這麼想回去,不如我讓人送你回去,長住一段時間如何。”
穆鏡遲音量雖不高,可隱隱露著一絲不悅,王芝芝一下便明白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便立馬笑著說:“我只是隨口說說,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她笑了笑,又說:“那我先不打擾了,先出去了。”
穆鏡遲沒有再說話。
王芝芝離開後,便迅速關上了門,房間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穆鏡遲這次又問:“還沒想好?”
我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