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皺眉問:“可是,如果不是她,那還有誰做出一切?王鶴慶嗎?”青兒說:“王鶴慶更加不可能,她是有多麼想要孫子,您應該比我清楚,她不可能犧牲掉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孫子,去害您啊,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筆不值的帳。”
我卻沒有再說話。
青兒見我沉默著,她不解的問:“您剛才為什麼不辯解?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我看向地下光影,低聲說:“辯解有用嗎?沒用的。”
青兒說:“這可不像您,一點也不急。”
我看向青兒說:“現在我們不過是一隻任由宰割的魚,急也沒用。”
我去了碧玉那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然後將她抱在懷裡哄著說:“好了,哭什麼哭,你年紀比我大,怎的反而膽子比我小。”
碧玉紅著眼睛說:“小姐當然不怕,您是小姐,沒人能夠動您,可是我們是丫鬟,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這些丫鬟一定是第一個被問罪的。”
我拍著她後背說:“好了,好了,有我在的一天,怎麼可能不給你們一口飯吃呢,淡定點吧。碧玉哭得止不住,等安撫好後她後,我又看向青兒問:“你確定那些下人去搜我們房間時,沒人換掉那盞茶壺?”
青兒說:“絕對沒有。”
我說:“也就是說,我們都喝了那壺有芫青的茶。”
青兒說:“是啊,可是那壺茶是我親手泡的,碧玉還一旁,怎麼會有芫青呢?”
我說:“院子內這麼的丫鬟婆子,任何一個人都有機會得手的,人多眼雜,防不勝防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碧玉在一旁摸著眼淚,哭著問:“小姐,咱們應該怎麼辦?”
我說:“等著吧,等著看他們怎麼辦。”
我靠坐在那,便不再說話。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們大約被關在裡面四天,到第五天的時候,我們的監獄內才進來兩個人,進來的人竟然是周管家,當時我和碧玉還有青兒正七倒八歪的在那相互靠著睡覺,聽到開門聲,全都睜開眼一看,青兒和碧玉一看到周管家,當即便是一驚,下一秒便是一喜齊聲喚了一句:“周管家!”
可週管家卻連看都沒看他們,而是對一旁的兩個人說:“把小姐給押起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兩個人迅速便將我從青兒和碧玉之間拉了起來,之後周管家再也未說一句話,轉身便走,押著我的兩個人便跟在了他身後。
碧玉和青兒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況,全都站在那看著我,不過她們並未大喊大叫。
他們將我帶出了袁府,徑直戴上了一輛車,車子便朝著城外開,之後便是開往穆家的路線,周管家坐在我身邊始終都未說話,我和他也向來是沒話可講的,所以我也沉默,更沒問他為什麼帶我回這裡。
直到車子開入了穆宅,車子停在穆家的大門前,那兩個人依舊把我從車上押了下來,直接帶著樓上走,到達一處書房後,那兩個人將我扔了進去。
我整個人摔在了地下,剛想爬起來,便看到了一雙男人的褲腿,然後便是半截長衫,我整個動作瞬間頓住下來。
我聽見周管家在一旁說:“先生,人帶過來了,袁家那邊說,先讓您見一見小姐,過幾天再把人送過去。”
我聽見穆鏡遲嗯了一聲。
接著周管家便從屋內出去,順帶著將門給關上了。
男人那半截褲腿依舊沒有從我視線內離開,依舊落在我視線沒有動,過了半晌,他也沒有和我說話,踱步從我眼前離開,緊接著,他坐在書桌前說了句:“抬起臉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不溫不火,不冷不熱,無喜無怒,平靜無波。
聽到他這句話,我正要掙扎著從地下起身,他又說一句:“跪著。”
我動作一頓,剛想起來的姿勢又委了下去,便又改為跪著,抬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