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應過來時,那輛車已經沒有蹤跡了。
穆鏡遲下山了嗎?還是王芝芝出門了?
我有些心事重重,也沒有多想,而是直接招了一輛黃包車坐了上去,拉黃包車的車伕問我:“小姐是要去哪裡?”
我想了想,竟然一時不想回袁家,便對他說:“隨便你拉去哪裡,在這大街上轉轉也無妨。”
那車伕大約是覺得我奇怪的很,便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也沒有再多問,便拉著我在大街上四處轉著,直到他體力殆盡,將車停在一處雅緻的私人會館前,他便對我說:“小姐,要不您再另外找個人拉您?”
這是要我下車的意思,不過我也體諒他,見他氣喘吁吁,便多給了他一個銀版,說了一句:“不用了。”便直接下車了。
那車伕不斷和我道著謝,等他離開後,我又四處轉著瞧瞧著是什麼地方,可就在這時我在那私人會館的大門內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王淑儀,她正在和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說著話,兩人背對著我正朝裡頭走,不知道在跟身邊的男人說著什麼頗為認真,不過很快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口,被裡頭種植得繁茂的紫竹給掩蓋住了。
我又抬眸看了一眼頭頂的牌匾,這是一傢俬人會館,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出入的,我和穆鏡遲來過一次。
只是王淑儀在這裡?難道是跟著穆鏡遲一起來的?剛才是他坐在車內?
我想了幾秒,剛想走,可是一轉身我又停了下來,看向門口站著的兩個服務員,我便徑直朝著她們走去,經過她們身邊後,她們便立即攔住了我,我看向她們。
其中一個服務員笑著說:“小姐,我們這是會員制,請問您是?”
我說:“穆鏡遲是不是在裡頭?”
她見我竟然就這樣把穆鏡遲的名字喚了出來,微有些錯愕,不過半晌,她又笑著說:“請問您是穆先生什麼人?”
我說:“他的家人。”
那服務員的神色越發客氣了,她說:“他確實在裡面,若是小姐要找他,不如我們先去你們通報?”
我說:“不用,我只是去找他有點事情。”我想到什麼,又說:“我姓陸,陸清野。”
她們打量了我幾眼,見我穿著打扮均是名貴,不像是平常人家的人,便猶豫了兩下才說:“您要進去多久?”
我說:“很快。”
那服務員說:“我帶您過去?”
我說:“不用這麼麻煩,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在哪個地方便可以。”
那個服務員有些拿捏不定主意,對面那個服務員便說:“放小姐進去吧,我見過她一回,是穆先生帶過來的,確實是穆先生的家人。”
那服務員聽對面的服務員如此說,也不敢怠慢,便立馬引著我朝裡頭走說:“您跟我來。”
她將我帶了進去後,便將我帶到大廳停了下來說:“穆先生如今在東苑那處蘅蕪苑廂房,您過去便可以。”
那服務員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句:“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我說:“不用,我很快便出來。”
那服務員見我堅持如此,便也沒有辦法,只得再次給我指了指方向,我便朝裡頭走了去,
這裡我來過一回,而穆鏡遲很喜歡蘅蕪苑那邊的景色,所以從來不去別的廂房,我徑直朝那走去,走過一處蜿蜒的長廊後,來到一處院子處,便聽到裡面有悠揚的琴聲傳了來,尤其的清冽。
仔細一聽,倒像是一首高山流水,這高超的琴藝似曾相似。
我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沒有多想,繼續沿著走廊朝裡頭走去時,就在這個時候,裡面出來一個人,是個服務員,手上端著果盤,我立馬往旁一躲,等那服務員離開後,我才從竹子後面走出去,繼續朝著那處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