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迅速將門給開啟,我走了進去,穆鏡遲坐在那的姿勢依舊未變,靠在椅子上,手仍舊持著書本。
我在他面前坐下說:“姐夫是怎麼從書房偷溜來茶室的?”
桌上翻滾著茶水,一直都沒有人碰,所以已經嘶鳴到了快要乾涸,我迅速抬了起來,替穆鏡遲斟了一杯茶。
他淡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說:“來看看您,周管家如今可是帶著列祖列宗的牌子跪在您書房門前呢。”
桌上燃著沉香,他手支著額頭上說:“還沒走嗎?”
我說:“沒走。”
穆鏡遲聽出了我語氣裡藏著的幾分幸災樂禍,他乾脆放下手上書本看向我說:“怎的,你很開心?”
我端著茶杯飲著說:“可不是。從來沒見你這麼頭疼過,當然也心疼周管家,竟然跪一空屋跪得這麼起勁。”
穆鏡遲沒有說話,拿起了我替他斟的那一杯茶聞了聞,他說:“外面的流言蜚語你應當是聽見了吧。”
我說:“今早上聽青兒說了。”
穆鏡遲看向我說:“你怎麼說。”
我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穆鏡遲走了過去,蹲在他面前後,我抬眸看向他,然後乖巧的將頭蜷縮在他雙腿上說:“你若是讓我走,我邊走,你若是讓我留,我便留。”
穆鏡遲沒有像平日一樣將我給抱起來,而是低眸靜靜審視了我良久,他垂這冰冷的眸子問:“你是真想留嗎?”
他問的極其小聲,我甚至像是有些沒聽清楚,剛想抬頭問他說什麼,可是半晌過後,他大手放在了我頭上,他指尖在我光亮的長髮上細細撫摸著說:“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我沒有動,只是安靜趴在他雙膝上說:“姐夫說的是哪個故事。”
他說:“蛇與農夫。”
我說:“很小的時候周媽和我說過,怎的,姐夫為何突然問起了我這個。”
他笑著說:“沒什麼,突然有點感慨。”他手指忽然抬起了我臉頰,眼睛裡恢復了平時的溫度,他說:“後天就是你的生日,可有什麼心願?”
我想說話,他的指尖輕輕在我唇上一印,他溫聲說:“先別急著回答,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你應該清楚,在這個世上,你要什麼,我從來沒有不允的。”
“自由。”
穆鏡遲忽然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我整個人被他的力道打得摔在了地上,可是我沒有動,只是保持摔倒在地的動作看向他,笑著看向他。
穆鏡遲臉上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臉上是一潭死水。他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向我,我仰著頭看向他,爐上的茶水仍舊在嘶鳴。
他的聲音無悲無喜的傳了過來:“你走吧。”
我們都知道這一巴掌意味著什麼,可誰都沒有說破,這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我想要的大禮,我自然是欣然接受,也如願以償,我從地下踉蹌的站了起來,然後捂著發紅的臉,笑著站在他面前說:“清野多謝姐夫的禮物。”
正當我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又在我身後說了一句:“等等。”
我腳步一停,他說:“桌子上有份禮物,一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