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碗粥見底後。穆鏡遲放下了碗,然後將我摟在了懷裡,我靠在他溫暖的胸口,我有點睏倦,不想推開,更不想動。
他一下一下撫摸著我頭說:“要什麼時候,你才能讓我放心呢。”他嘆氣。
我不說話,只是沉默,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他說什麼。
好半晌,我才從盯著地下一處光影說:“我不要回袁家。”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抓住他衣襟,又說了句:“我不要回袁家。”
他依舊不說話,終於,我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和他視線對視著,再一次說了句:“我不要回袁家。”
穆鏡遲也看向我,他眼眸裡有什麼在閃動著,很快,又恢復平靜和和煦,他捧住我臉,和我視線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他說:“好。”
我有點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指尖替我擦拭著臉上的眼淚:“我已經提前給了袁家電話,讓你暫時在家裡休養身體。”
他這句話一出,我抓住他衣襟的手鬆了松,我猛然將他推開,剛要從床上爬下來,可誰知道,手上還掛著吊針,我想都沒想,便想把針頭給扯掉。
穆鏡遲一把鉗住我手,沉聲說:“不許胡鬧!”
我搖晃著虛弱的身體看向他,我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誰知道我竟然連掙扎的心思都沒有,重新倒回了床上。
我倒在鬆軟的棉被裡,問穆鏡遲:“這裡以後大約不會是我的家了吧?”
我環顧了一圈房間,一切都未變,又一切都變了。
我不想聽到他的回答,便懨懨的翻了個身,將整張臉全都埋在被子裡。
房間內一片沉默,我不知道穆鏡遲在我床邊坐了多久,當我以為他是不是已經悄悄走了時,他手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說:“這裡永遠都會是你的家,但不再是以以前的方式,明白嗎?”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開啟,有僕人在身後說:“先生,袁家來了電話。”
穆鏡遲的手從我被子上收了回來,他看向僕人說:“袁霖醒了嗎?”
僕人低頭回答:“說已經醒了。”
穆鏡遲沒再停留,出了房間。
袁霖沒有死,我那一刀沒有正中他內臟,刀卡在了他骨頭的位置,便被我抽了出來,但是聽人說,雖是沒有死,但是也危險萬分,醫生趕來時,看到他後背的傷口,幾乎是用手抹著腦袋上的汗。
袁成軍放了狠話,若是救不活他兒子,那麼醫生也別想活。
最後抬去醫院做了六七個小時手術,身上的血窟窿這才被縫上,穆鏡遲親自打發人去了一趟醫院探望袁霖。
第三天,袁成軍便也親自來了一趟穆宅,僕人請我去樓下,我也沒有下樓。袁成軍親自來樓上來看我,我也沒有開門,只是把自己關在屋內。
門外穆鏡遲對袁成軍笑著說:“這幾天,她也受到驚嚇,望九爺諒解。”
袁成軍說:“這件事情本就是袁霖的錯,那天晚上他喝了點酒,動作粗魯些,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過了一會兒袁成軍說:“不過,正好給那不成器的東西一次教訓也好。”
穆鏡遲說:“清野性子也野,也怪不得袁霖。”
袁成軍嘆了一口氣說:“誰曾想,會鬧成這般雞飛狗跳。”
兩人又在門口說了會話,沒多久,穆鏡遲便送著袁成軍從門口離開了,大約二十分鐘,袁成軍的車從門口開著離開。
周媽來了我房間,見我正坐在窗戶口發呆,便笑著問:“小姐要去樓下走一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