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抬眸不悅的瞧了他一眼,說了兩個字:“囉嗦。”
周管家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只能又安靜侯在一旁。
等把飯菜吃完後,碟子內我還剩了些粥,便小心翼翼問:“你要不要喝?”
周管家一瞧,殘羹剩飯的,當即便說:“廚房溫著呢,倒時候讓僕人送上新鮮的來便是。”
他既然如此說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便放下了筷子,有傭人上前來收拾碗筷,正要離開時,穆鏡遲放下手上筆,淡聲說了句:“拿過來吧。”
傭人立馬停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周管家,周管家便再次說了句:“拿上來吧。”傭人才明白過來,把我剩下的粥輕輕端在了書桌上。
穆鏡遲隨手將那半碗粥拿了起來,然後就著我用過的勺子,緩慢食用。
他用餐向來斯文,反倒是我狼吞虎嚥的,沒有半分文雅可言,他將半碗粥用完後,便用手帕拭了拭唇,對我說:“飽了嗎?”
比昨天晚上溫和了不少,我以為他終於不生氣了,臉上染著喜色,立馬回了句:“飽了。”
誰知道下一秒他又句:“既然飽了,就繼續好好跪著。”
連正在倒茶的周管家,在聽到穆鏡遲這句話,手都有些不穩的抖動了兩下,茶都倒歪了出來。
我臉上的喜色便不上不下卡在那兒,好半晌,我只能低頭說:“是。”
本來之前膝蓋雖然麻,可還能支撐,一到下午我就有些搖搖欲墜,膝蓋骨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尖銳疼痛直鑽心底。
我滿頭大汗,儘量維持著身子不讓自己摔倒,可是穩了好久,在我沒意識下,身體便往後倒,還是奉茶的傭人從身邊經過,喚了句:“小姐!”用手接住我,我才發現身體在往後傾。
那傭人扶著跪不穩的我後,第一時間便側眸去看穆鏡遲,可這小小的插曲,並未引起他的注意,他依舊繼續著手上的公事。
後來好幾次,我摔在地下後,都沒有傭人再來扶我,我趴在地下,咬著牙,又一點點撐起自己身子,繼續在那跪著。
終於,天色落了下去,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又起來多少次,當我再一次摔下去後,終於沒了力氣爬起來。
我趴在地下,艱難的蠕動著,本能的意識仍舊在支撐身體起來,可是當膝蓋碰到地那一刻,鑽心的疼痛直達心底,我叫了出來。
剛想彎曲著身體去抱住自己膝蓋,一雙手便扣住了手,等我要睜開眼去看時,身體便被人抱了起來。
他抱著我直接朝房間走了去,我迷迷糊糊的瞧著他,瞧著他那張臉,開始用手推著胸口,我想說話,可是一開口,發出的全都是疼痛呻吟聲。
他揭開被子把我放下了他床上,剛要來揭我裙子,檢視我膝蓋上的傷,我便開始發瘋了一樣踹著他說:“你走開!我不讓你碰我!你走開!”
可是他根本不理我,強制性的握住我腳環,控制住我整個下身,將我裙子揭到膝蓋的位置,他才看到我膝蓋上的傷,我瞬間就哭了出來。
我腳動彈不得。只能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砸了過去說:“不是你讓我跪的嗎?現在又在這假好心,你走開,你給我走開啊!”
他卻並不理我,壓制住我的腿,從僕人手上接過遞來的膏藥,便替我擦著,我發瘋了一樣又哭又叫,不斷枕頭砸著他,讓他走開別碰我,可是他控制住我下半身,很迅速的替我塗擦著。
等藥全都上好後,僕人不敢多停留,悄悄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我趴在被子早就哭得泣不成聲,也不理他,只是哭著,聲音都哭得嘶啞。
他攔腰將我從被子上抱了起來,我又想推開他,可誰知道還沒推開,他就一把鉗住了我手,將我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我推他不成了,便抓著他衣服。扯著他頭髮,歇斯底里發洩著自己的脾氣,他只是抱著我,穩穩的抱著我,好半晌,他才說:“我又何嘗好受過,你難受不同樣也是在折磨我嗎?”他扣住我腦袋:“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聽話點,為什麼不乖些,每次都逼我這樣對你,我懲罰的不是你,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