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柳箏率先開口,迭聲道歉,“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我剛好想上洗手間,走到門口,聽到裡面有人在爭吵,就準備退出去,沒想到你會突然走出來,對不起,舒艾,你有沒有傷到。”
她細柔的嗓音很是好聽,漂亮的臉蛋上那一抹擔憂也演繹得恰到好處。
舒艾哼了一聲,道:“沒事,是我不小心。”她掙扎著想起來,卻怎麼也用不到力,又重新跌回到地面,雙眉因為疼痛緊緊蹙起。
沉穩的腳步聲響起,男人高大的身影從洗手間邁出來,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
柳箏看到權仕衡,立刻揚起一張小臉,眉頭委屈地皺在一起,脆生生喊道:“權公子,是你!”
“嗯。”權仕衡漠然地應了一聲,卻不看她,視線緊緊落在舒艾用手捂著的受傷的腳踝上,面容中的關切不加掩飾,跟面對柳箏時那副生疏冷淡的模樣,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他疾步過去,將她打橫抱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慍,更多的是擔心,“走個路都能摔倒!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我以後怎麼能放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舒艾張了張唇,什麼也沒說,蒼白的小臉靠在他臂彎上,乖巧地垂著眸。
而猶自跌坐在地面上的柳箏則是愣了一愣,見權仕衡懷抱舒艾,毫不停留地從自己身邊邁過去,只能自己狼狽地爬起來。
權仕衡走了幾步丟下一句話,“程默,送柳小姐去醫院。”
乍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柳箏抬眼熱切地看向他,卻失望地發現,他只留給她一道遠去的背影,根本沒有心思回頭看她一眼,看她到底傷得重不重。
他滿心滿眼裡都是懷中那個女人。
柳箏眼中含著失落,落寞地開口回絕了程默的幫助,“我沒事,謝謝。”
權仕衡將舒艾抱上了車,也不管畢業典禮上還有多少人等著跟他攀談,就這麼丟下所有人,開車將舒艾送去醫院。
舒艾靠在後座,小臉繃緊,神色沉悶。
權仕衡漫不經心地開口,“覺得柳箏怎樣?”
面色更加泛白,舒艾剋制著心中複雜的怒意,冷笑道:“什麼怎樣?權公子是想聽我誇她的臉蛋,還是誇她的身段?抑或是優秀畢業生這個榮譽?”
權仕衡笑得清淺,眼眸透過後視鏡灼亮地打量這舒艾,不放過她面上任何表情,他淡淡道:“都可以,說說。”
“不怎麼樣……”舒艾拋給他七個字,“只要你喜歡就好。”
權仕衡點點頭,話語若有所指,揚眉輕笑,“至少她會乖乖吃我點的任何東西。”
一席話畢,舒艾卻笑了,神色難得認真起來,眼眸裡沉著一絲譏誚,“可惜權公子並不懂,兩個人之所以能融洽相處,依靠的不是順從和遷就,而是互相磨合和包容。現在你喜歡她對你百依百順,也許不久的將來後,你就會厭倦,又想找一個能挑起你征服欲的女人呢?”
說完這話,舒艾再不開口,索性閉上眼睛,避開他的目光。
她不想跟他吵,兩人之間的心結一日沒有解開,他就一直是這種模稜兩可、時而尖銳時而溫柔的態度,她應付起來實在很累!
車子就在兩人的沉默氣氛中平穩地駛向醫院。
醫院診室,舒艾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男人認真地側頭替她上藥,用力抿唇,眉頭卻痛得皺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