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卻又壓抑著不肯哭出聲音。我抬起雙手拼命捂著,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卻無法沖淡腦海中關於裴少北的星星點點。
那個人是裴少北啊,冷靜自持,無所畏懼的裴少北啊,怎麼可以被人驅趕,怎麼可以被人嘲笑辱罵?曾經的我那麼捨不得傷害,甚至覺得自己離開才能去成全他的高貴生活,可是到頭來,卻是我將他拉入地獄,跌入骯髒的沼澤之中,將他完美無瑕的人生抹了那麼腥臭的汙點。
曾經我以為,自己是他可有可無的生活用品,只是一種他尋求溫暖的慰藉品,我愛的小心翼翼,愛的忐忑卑微,從來不肯去相信,不願意去承擔。我以為我在成全,卻不知我在傷害,我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
玉姐抱住我,輕拍著我的背,“晚晚,別哭了,我知道裴少北沒結婚,雖然我看過他很多緋聞,也聽到過一些不好的傳言,但是,我始終記得那個為了你受了情傷的裴少北。我覺得,你應該勇敢一次,就算是不成功,就算是他不再喜歡你了,也總歸是對你當初一聲不響地離開做一個解釋,不要讓自己後悔。”
玉姐的話讓我徹底崩潰,壓抑著悶聲大哭,再也顧不得病房裡還有別人在。我的心狠狠揪在一起,好像有一千把刀在扎我一般。那麼疼那麼難受。我可以承受裴少北的情變,可以承受他的不愛,卻無法承受他因為我而受到那樣的羞辱。我不捨得,我不捨得。
過了許久,我的情緒才漸漸平復,玉姐的老公是個溫和的人,並不會讓你覺得剛剛那樣子太丟臉。他悄無聲息地抱著懷裡的嬰兒依靠在床邊睡覺,我和玉姐又聊了一會,從裴少北的事情上轉到了學校和孩子。曾經的記憶,熟悉的畫面將那悲傷壓制。
凌晨的時候,我們才靠在一起眯了一會,第二天又是新一輪的打針看護。
母親一早提了早飯過來,眼圈還是紅的,我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愧疚把病傳染給顧曉的事情,勸了幾句見她並沒有聽進去,心裡也是無奈。
玉姐孩子的病情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下午就能走了,醫生囑咐只要定時來打針就行。玉姐拉著我的手一遍一遍地叮囑我一定要去找裴少北。我點頭應下,約好以後常常見面。她這才抱著孩子匆匆離開。
其實我從聽了玉姐那些話之後,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我不能放開裴少北,不能在還互相愛著的時候繼續逃避下去。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裴少北有一個家,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再懦弱下去。
幾乎是瞬間,好像雨過天晴,我所有的糾結,所有的壓抑都消失不見。母親說她身體還沒好利索不能陪夜,不能照顧顧曉怕病情加重,我原本想請假不去家教了,不過又覺得這個時候正好可以聯絡裴少北,便讓母親回了家,自己躲在病房裡抱著顧曉,有些興奮地撥通了裴少北的手機。
響了許久卻沒有人接,我有些生氣,另一隻手正好託著顧曉紮了軟針頭的那隻手,便拿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裴少北,我就不信他真的能做到不理不睬。
果然,照片發過去還不到一分鐘,裴少北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顧晚,孩子病了?”焦急的聲音略顯生硬。
我沒有過多解釋,只說了地址和病房號,便直接掛了手機。
我為我賭贏了而高興,抱著顧曉的臉蛋狠狠地親了一口,惹得他咯咯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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