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剛的糧食既然都已經分給我們了,為什麼還要再要回去?”
“是啊是啊,那就給我們吧。”
“你那是搶,那那些沒有搶到的,是不是現在搶到了,就歸他們所有了?”司馬謹的聲線提高,這些老百姓真是愚不可及,被人忽悠兩下,就都沒有思考能力般應和。
安然依靠自己身材嬌小的優勢,擠進人群縫隙中,手上握著從東方瑜那裡要來的留香珠,逐步向那帶頭人靠去。
“本王的要求想必剛剛幾位衙差,已經跟你們交代的很清楚了,想要以後繼續領到糧食,後續救濟的,把手中的糧食交上來。要是不想的也可以,任憑自由,哪怕你在路上被人劫了,衙門也拒不受理!”
司馬謹這話說的鏗鏘有力,那幾個搶到糧食的,紛紛心虛地左顧右盼,發現大家的眼神都在盯著自己的時候,吞了吞口水,腳步遲疑,極不情願地交了上去。
“朝廷那麼多糧食,為什麼不多弄點過來,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捱餓,朝廷都不關心我們窮苦的老百姓啊!”那帶頭人見大家都放棄了抵抗,又開始嚷嚷開來。
司馬謹手指一彈,一個細小的如牛毛似的蚊針立馬刺入那人後頸之中,只聽到一聲悶哼,便癱軟在地,不能再言語。
安然就在那人身邊,親眼目睹,她本來還想著在他身上留下留香珠的氣味,以後也好方便尋找他的蹤跡,沒想到司馬謹已經按耐不住了。
只是,這人不講話,並不代表就結束了。
他的後面,一個滿臉褶子,綁著頭巾的中年婦女,見到他倒下來,立馬哭嚎起來,“老頭子,你怎麼啦!官府殺人啦!官府不管我們老百姓死活啦!官府不讓我們老百姓說出心聲吶!來人吶,官府殺人啦!”
經她這麼一嚎,周遭的人都紛紛朝她望去,心中均是大驚。先前還有幾個囂張的跟土匪頭子一樣的年輕男人,此時頭也低低的,深怕被逮出來。人性就是如此,不管何時何地,先從自身出發。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了,哪還有空管你。
“這位大嬸兒,你要是不想領口糧的話,就別擋著後面人的道。”風走上前來,要不是爺今天這招殺雞儆猴,還不知道他們要鬧到什麼時候呢。
聽到風的這句話,其他人都開始規規矩矩地排起隊來,領了自己的口糧,趕緊就走。而剛才那哭嚎的婦人,則是眼神恨恨地瞪著風,風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走。”就在大家注意力都轉到分糧的上面去的時候,安然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嗓音。眼睛餘光瞄了一眼,此人雖不是孔武有力,但卻也不是莊稼漢,倒有幾分謀士的打扮。
看著他們即將離去的背影,安然趕緊捏爆手中的留香珠,悄悄地朝他們腳下扔去。
人群散後,衙差看到安然還在,頓時臉又拉得老長。
“你怎麼還在,剛剛不領糧,你到底想幹什麼?!”
臺階上的司馬謹和風被衙差的喊話吸引了注意力,同時往這邊看來。隨著目光落在安然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司馬謹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爺,不必置氣,打發走就是了。你,給他一口糧食,讓他走。”風一揚脖子,示意安然離開。
安然聽了他的話,心裡忍不住想要送句髒話給他,但是又不得不為自己的扮相打上幾分。
“等會兒,把她帶進來,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一直留在這裡不走,是為何?”
“啊?爺這?”
“無妨,反正無聊,她要是敢做了什麼騙我的事,剮了皮,做人皮燈籠好了。”
司馬謹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當場的衙差都不禁渾身打了個顫,雖說之前有聽說過這位爺的脾性,只是這麼久了都沒見過,而且前幾日大家鬧得那麼兇,他都沒有發火。
所以大家還以為,這一切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沒想到,今天面前這人估計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正好碰上了王爺心情不好的時機,心中默默地為他點了根香燭。
安然低垂著腦袋,跟在司馬謹身後,心中直打鼓。誰知道,剛進書房,身後的門就被司馬謹掌心的風震的關上。
一隻手被司馬謹緊緊握在手裡,下巴也被他捏住抬起,來回磨搓著,“瘦了,黑了。安然,你說,你怎麼能這麼不省心,是不是非要本王把你怎麼樣了,你才能安分點。”
聽到司馬謹的話,安然頓覺無辜,還不是因為得知他在這裡不好,她才巴巴地過來的,哼!別過頭,不想去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