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聽到這裡,不由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我也想看看,這群老夫子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斷。」
整套軍事體系的核心思想與儒學可沒有半點關係。更多是對數學的大規模應用,這明顯是何夕思路。這些儒臣們對何夕可是深惡痛絕,決計不想讓何夕有翻身的機會。
特別是讓何夕的思想與軍隊融合。
如果這樣真做成了。那麼何夕的一些思想就在大明生根了。
這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至於明軍勝利與否,他們也不是太在乎的。或者以他們的邏輯,王師本就應該是仁者無敵。所過之處,望風而降。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不是王師的錯。而是天下的錯。
天下人居然敢對抗君父,對抗王師。那真是罪大惡極。
或者說是將領的錯。但決計不是他們的錯。
這是道統之爭。決計不能讓步的。
李祺會很遺憾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場好戲。
李祺將傅友德奏疏內容,透過他的渠道給了方孝孺。
方孝孺陷入迷茫之中。只能著急自己人來商議。
方孝孺的迷茫很簡單,那就是他是相信傅友德的能力與判斷的。傅友德提出這樣,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計劃,越發讓方孝孺明白前線的危機。
只是方孝孺能做什麼?
這一年來,在南京城中說一句何夕的好。都已經成為了罪過。這樣的情況下,且不說,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下面如何執行。單單是,他麾下大部人的意見。他都能猜得出來。
他們是絕對不會讓何夕徒子徒孫們藏在隱秘的地方,苟延殘喘。
更不會讓何夕的徒子徒孫們與軍隊聯絡在一起的。
這種趨勢方孝孺自己也無法改變的。
方孝孺讓下面人傳閱之後,淡然說道:「議議吧。」
「議什麼議,有什麼好議的。」卓敬說道:「我大明天兵,橫掃天下,難道之前能打,而今就不能打了嗎?況且,你看看,他們要選的人,什麼參謀,不過古之參軍換了一個名字而已。且不用聖門中人,卻偏偏搞什麼小術之流。這些人都是何賊所傳的。我不說別的。我就問一句,我問一句,就是真有這麼多人能用。你們放心嗎?你們就不怕前線大軍倒戈嗎?」
「此事,萬萬不能。」
「我看啊,這一件事情,就是傅友德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