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朱元璋確定朱允炆為儲君,為太孫,就不可能將朱雄英的鐵桿藍玉引入京中掌權了。
更想天下人顯示,他是在養蠱。
將來也是他老人家養蠱玩脫了,而不是因為他蓄意想要引發一場大戰。
何夕甚至可以確定,這一場奪嫡之戰的開場,一定會有一場血祭的。用來血祭的不是別人。正是瀛國公藍玉。藍玉雖然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政壇上,稚嫩得好像一個孩子。
何夕當年都覺得自己能對付得了藍玉,更不要說南京那些老狐狸。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殺藍玉,就好像玩一樣的。
何夕甚至覺得,藍玉就是朱元璋留給何夕的報警器。什麼時候藍玉死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動兵了。
只是這些分析不能說給朱雄英聽。
這幾年,朱雄英作為順天府,接觸第一線的百姓,各種歷練,其實大有長進。
只是,有些長進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當年的朱雄英是無知無畏,而今的朱雄英知道越多,反而越沒有勇氣了。朱雄英
不是沒有盤算過在北京起兵,但是他一計算,就覺得不行。
北京下轄延邊所有軍隊,超過百萬。但是這些軍隊,並不是掌握在北京手中,而北京直轄的不過十萬,也算是邊軍的總預備隊。而今南京這邊有多少兵馬?除卻這十萬都是。
所以這十萬即便是天兵天將,又能做些什麼啊?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見朱棣在軍事上有多天才。而今朱雄英的本錢,可是比朱棣強太多了。朱雄英連武力解決的想法都沒有。有的只是,想馬上進京,在朱元璋死前奪取儲位。
朱雄英說道:「可是,皇爺爺的身體」
何夕說道:「陛下有天神庇護,吉人自有天相。殿下不用擔心。」
朱雄英深深看了一眼何夕,內心之中卻有一絲懷疑,如果他不知道何夕的底細,以及何夕對變法的堅決。他都要懷疑何夕是不是已經與南邊勾連。
不過,這一絲異樣,朱雄英並沒有讓何夕發現。
最少這一段時間,朱雄英的城府已經養出來了。
朱雄英說道:「申國公找姑父何事?」
何夕嘆息一聲,說道:「申國公」隨即搖搖頭。
朱雄英說道:「也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申國公掌握北京軍權,這一點萬萬不得有失的。姑父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