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美再次醒來時已回到子衿居,顧揚靈已經離開,只有小玉守在一旁。
見她醒來,小玉忙去扶她,“小姐,您總算醒了,嚇死小玉了。”
“我這是……怎麼了?”
“太醫說,小姐傷了胎氣,要好生養著才是。”
聽到太醫二字,予美腦中閃過一張藥方,便想起暈倒前所發生的全部事情,忙抓住小玉急問,“顧揚靈呢?”
小玉安撫道,“小姐,您別想那麼多了,好好歇會兒吧。相爺他……聽說朝中來了重要的客人,相爺迎接他們去了。”
聽聞顧揚靈不在府中,予美心中短籲一口氣,情緒稍有緩和,接著想起了什麼,又問,“你可與他說過什麼?”
小玉知道小姐在擔憂何事,忙答,“小姐,小玉什麼都沒敢說!只是……”她頓了頓,怯生生道:“小姐,相爺他去找過六姨太了,小玉不知道六姨太說過什麼,被相爺重罰禁足了。”
六姨太……
對了,還有六姨太,她會不會說了什麼?
予美心中頓時又慌亂起來,便要起身,“走,去找六姨太。”
小玉死死拉住她,勸道:“小姐,您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腹中孩子想一想啊,咱不要去了好不好?”
予美此刻心中有萬千疑雲未結,哪裡顧得了這麼多,道:“你不去我自己去!”說罷一把甩開小玉的手,抬腳就往外走。
小玉無奈,只好抓了件披風給她披上,招呼來轎攆,陪著她去了。
胡杏兒被禁足在春雪苑,但她既不惱,也不煩,反倒怡然自得,頗為愜意的樣子。
見辛予美來了,嘴角一勾,滿面笑意地招呼她:“喲,這不是十七姨太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予美走過去,也顧不得寒暄,開門見山直問她:“六姨太怎麼被禁足了?”
胡杏兒自然知道她在問什麼,原想逗她一逗,但瞧她一副冷麵,失了興致,便也直奔主題,“十七姨太是想問,我與相爺說過什麼吧?放心,我一個失寵的小妾,不比十七姨太正值盛寵,若敢同相爺胡說,恐小命不保。”
予美卻不信,追問道:“你既什麼都沒說,怎會被罰?”
胡杏兒聽了,連著苦笑兩聲,“哈哈,你看,悲慘吧?我即便什麼都沒說,但相爺卻認為,她最愛的小妾胎氣不穩暈倒是因為與我說過話,便也要重罰!你說……這算不算笑話!”
她那雙丹鳳眼媚氣猶在,卻越發酸楚,“哦,不對,我說了,我跟相爺說……我嫉妒你得寵,所以在你跟前說了不少我與相爺曾經恩愛的日子……或許……你是吃醋、嫉妒了……所以……”
她頓了頓,眼角一抬,笑道:“相爺惱了。你看,我聰明吧?我這可是……幫了你大忙了!你將來若是上位正宮,可得好生謝我……”
她越說,越是沒完沒了,予美不願再聽,打斷了她:“我問你,我父親的事,你還知道什麼?”
胡杏兒忽然裝起傻來,“什麼你父親的事?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她忽然站了身來,貼近予美的耳畔,幽幽道:“只不過在府中待了太久,比你多瞭解顧揚靈一點,瞎猜罷了。若是……”
說罷,又退了兩步,“若是十七太太查到什麼,可與我沒什麼關係!”
什麼叫多瞭解顧揚靈一點?什麼叫瞎猜?她越是這麼說,予美越是信了自己的猜測,不禁心口一疼。她不願被胡杏兒察覺,強裝著鎮定。
“你昨日說,有兩件事,還有一件是什麼?”
一提起那事,胡杏兒斂了笑,一時竟也正經了起來,“哦,對!還有一件。但那件事,事關重大口說無憑,得先給你看樣東西才成,不過你也看到了,我被禁足在此,可沒法給你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