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面色變來變去,最後糾結的蹦出句髒話:“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們將軍難道就真是天煞孤星了,前頭的賜婚沒一個順利的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安安穩穩娶到一個媳婦,心裡還有別的男人,可能還偷摸惦記著要跑。
這也太慘了......說出去不得給人笑死?
陳龍警告似的瞪了弟弟一眼:“管好你的嘴,這事兒出去之後不要亂說。”
陳虎連忙賭咒發誓:“哪能啊,我心裡有數,絕對不會洩露出去半個字。”
陳龍嗯了一聲,聽見陳虎又問:“那現在咋整?那小子現在就在漠雲,敢派人刺殺將軍,咱們給他一個教訓?”
“沒有將軍的吩咐不要輕舉妄動。”陳龍制止了他的想法:“還不知道那寶親王世子此來究竟為何,貿然動手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那好吧。”陳虎答應下來。
*
陳廷回到國公府以後並沒有立刻去見沈望舒,事實上他現在處於一個壓抑著的暴躁狀態,快馬加鞭回府以後一言不發去了書房後的一片竹林——那個他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的屋子。
這是一個漆黑一片,四周沒有窗的屋子,屋子中央除了一個烏黑的大鐵塊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仔細一看,這大鐵塊上遍佈數道暴力破壞過的爪痕,屋門關上,最後一道光亮湮滅。
黑暗中驀然亮起了一對詭異的黃金雙瞳,玄鐵手甲摩擦的聲音響起,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被釋放而出,下一刻,整個屋子裡響起毛骨悚然的鋼鐵碰撞聲。
這聲音響了接近一個時辰,最終,男人低聲喘息著停了下來,剋制的穿戴回手甲時已是大汗淋漓,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溼透。
他一個人站在屋內,舉起尚未完全恢復正常的手,低聲喃喃:“也是,我這樣的怪物,有誰會要我呢?”
連發洩都只能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不敢給任何人知道。
若是有朝一日她見到自己的真面目,恐怕會不顧一切跟那個寶親王世子逃離他吧?
陳廷閉上了眼睛,靜坐等待憤怒激動的情緒平息,眼睛和雙手都恢復成正常人類的樣子之後才推門出去。
而此時天已經黑了。
他感到腹中飢餓,猜測現在已經過了哺食......不知道她有沒有在等自己用飯。
這幾日二人同床共枕,三餐也是能一起就一起用,就像尋常夫妻那樣,每次他回屋,她都會仰著小臉迎上來,雖然夜間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但陳廷覺得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也挺好的,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確實不再那麼孤單。
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在京中是有心上人的,若不是那個意外,他們甚至會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