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也不禁在想,如果是他的話,將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我們兄弟正說的開心,一個人影突然站在牢門前面——我沉聲叫出:蠍子!其他兄弟都冷眼看著他,眼睛裡怒火騰騰。
獄警把門開了,蠍子走了進來。老魁他們忍不住。同時將手中尖刺舉起,眨眼間便要刺過去,我攔住他們,先看看他要說什麼。老魁他們這才退後,卻都不想和蠍子說話,各自躺下了。
蠍子問我:你不想加入組織?我點點頭。蠍子露出難過的神色,我想起他痛苦的遭遇,心生憐憫,說道:兄弟,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不願意去過那種沒有絲毫自由的生活。蠍子久久地看著我,最後說:我明白了。
我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將來有緣,或許我們會再見面。蠍子搖頭苦笑:沒機會了。又沉默半晌,蠍子說: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麼知道組織的計劃。但我可以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忍受那幫混蛋了。
指了指門外,我已經和組織說了,不強迫你們加入了。聽到這句話我才如釋重負,用力抱了抱蠍子。蠍子在我耳邊悄悄說:我明天就要走啦。你和你的兄弟們以後儘量別到新香市去,小心犯在我手裡。
我哈哈大笑:放心。我們哥幾個只在X縣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到新香市去的。蠍子又說:其實來了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的這些日子,對不住了。說完,便退了出去,獄警就又將牢門鎖上了。
第二天,蠍子果然消失不見,有訊息傳來,他已經被執行了死刑。我們兄弟也沒閒著,將那些王八蛋們又挨個收拾了一遍,痛快,真痛快啊。
周明撫掌說道:那很好啊,皆大歡喜。蠍子走了,你們也成了真正的監獄之王。
陳雲超苦著臉說:好什麼啊,你不知道,好日子過了沒多久,又換了個監獄長,出了名的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他下決心剷除監獄中的黑子。不許我們再享受任何特權,和其他犯人一起跑早操、幹活,還利用閒暇時間把我們組織起來觀看新聞聯播,閱讀人民日報,學習毛主席語錄。
獄警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收受好處,對待所有犯人一視同仁,看誰不順眼就打,我們就是再厲害也不敢拿人家怎麼樣啊許多年下來,我們被磨的一點脾氣也沒有,成了真正熱愛國家熱愛政府的大好中年,後來出獄,也成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再沒有生過一丁點的歹心——
所以後來即便知道小海便是當初禍害我們的人,也毫無辦法,不敢有絲毫作亂之心,生怕再回到那種地方去
原來如此!周明笑道:看來監獄這種地方還是很有用的嘛。
陳雲超推推眼鏡,深沉地說道:故事講完了,不知道客官還滿意否?
滿意,相當滿意。周明站起來:原來超叔還有這樣一段精彩的故事,真是傳奇的人生經歷啊,讓我等小輩萬分敬仰!心中一個大疑團徹底解開,這時看看時間,已是晚上八點半了,便說道:超叔,早些收攤吧,我也有事要先走了。
明明。陳雲超站起來,謹慎地說道:你確定沒有事情再找我幫忙了嗎?他看得出周明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事,他身上有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沒有。周明堅定地看著陳雲超。他已不想再讓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參與到麻煩中來!
那好。陳雲超也不強求,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再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周明狐疑地看著陳雲超。
如果你有一天不小心犯在黑蝴蝶手裡,試試報我的名字。陳雲超自嘲道:我現在雖然什麼也不是,但這點面子,蠍子應該還是肯賣給我的。
周明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黑蝴蝶現在還是那個叫蠍子的傢伙?
這些年來新香市黑道雖然又蓬勃地發展起來,但始終沒發生過什麼震驚朝野的大亂,所以我猜蠍子也沒什麼機會功成身退、遠走高飛。當然,如果組織改變了制度,黑蝴蝶也有固定的任期,時間一到立馬走人,那我也沒辦法了。
那還是謝謝超叔。周明臉上笑著,心裡卻無比酸楚,今天晚上這一關還不知能否平安度過,哪有機會再去和黑蝴蝶有何牽扯?告別陳雲超後,周明便大步向前走去,這裡已距離天行會總部不遠!
郊區的某溫泉山莊裡,十多個姿態各異的草莽大漢依然泡在池水裡。
他們已經泡了很久,好幾個漢子已經有了意見,但西北角那個猶如竹竿一般精瘦的漢子沒有發話,一時間倒也無人敢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