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九瀾哪裡得到了任務,張秉儒是茶不思飯不想,這會兒連看書都覺得不能凝神聚氣了。
他對著書本嘆了口氣,又扭頭朝著左邊的牆壁嘆了口氣,轉而又朝著右邊的書架嘆了口氣。
半晌,張秉儒才揣著自己的小手,佝僂著背從書房裡出來了。
「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
看著傅九瀾,張秉那雙耷拉下去卻仍舊清明的眼神中還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老師,若非無路可走,學生斷然不會麻煩你。」
衝張秉儒拱了拱手,傅九瀾恭恭敬敬的說道。
又是長嘆了一口氣,心知此事沒了後路,他才認命一般的回答。
「罷了罷了,我今日就豁出這張老臉了。」
「老師需要何時下名貼?學生願代為跑腿。」
見張秉儒鬆口,傅九瀾立刻緊跟其後。
有這麼機靈的學生,張秉儒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自己的福氣還是怨氣。
「只當我是上輩子欠了冷女娃的,這輩子因果報償,都是我應該的。」
只能用這個法子寬慰了自己,張老頭轉身又鑽進了書房。
剛剛將老將軍扶上床休息後,傅九瀾先是喚了吳氏去請郎中,轉而又將張秉儒拉到一旁商量事情。
冷婉被衙役帶走之前,曾經在傅九瀾耳邊輕聲說道,讓他去尋鉤吻的解毒法子。
雖然沒解釋太多前因後果,單就這一句,傅九瀾便知她應該是找出了將軍夫人中毒的真實原因。
之前冷婉曾經在菜發現了有人下毒,經過查驗,就是鉤吻。
這次將軍夫人中毒,或許也是鉤吻。
前後兩次下毒是否同一人所為?尚且還不得而知。
鋪子裡上上下下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冷婉和傅九瀾都絕無可能往菜裡下毒,因此也沒有嫌疑。
剩下的吳氏和張秉儒,雖然一個是忠心耿耿地對冷婉承著救命之恩的人,一個是傅九瀾的老師,可他卻仍舊不敢妄下斷語。
短短時間內,傅九瀾左思右想之下,才得出了一個法子。
上次冷婉便說過,鉤吻這毒,本是藥材,可所用計量方法不對,才會變成毒藥。
普通人提煉,若是不得章法,則耗費錢財也無濟於事。
所以真要將鉤吻製成毒藥,必須得有錢有勢之人在後面支撐。
除此之外,這東西的解藥也是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