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話音未落,蘇旭大步走到戴果子面前:“孫友祥的義子,還有一把眉間尺。我說怎麼哪裡覺得古怪,記載中用眉間尺的那個人也是姓戴。”他轉頭看向顧長明,“你有沒有印象?”
“你看的那些不是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可以檢視的,眉間尺雖是冷門兵器,世上也不可能只有兩件。”顧長明不願意蘇旭深究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在山底密洞中第一次見果子使出眉間尺的時候,知道遲早會出事。這兵器因為稀少,反而更加顯眼。
“也可能師出同門,又是同姓。你的武功在哪裡學的?”蘇旭掩不住好奇心,他查過孫友祥這個人,在曲陽縣做主簿近二十年之久。其中有三次可以升官的機會,均被其婉言謝絕。再加上當地官聲極好,上官體恤他一片愛民之心,同意讓他留在曲陽縣。
孫友祥年過四旬,無妻無子,居然還有這麼個古靈精怪的義子?蘇旭怒瞪顧長明,一臉看你做的好事,把我瞞在鼓裡,如今出大事了吧!
“自學的本事,沒有師父。”戴果子不算撒謊,他自小混在縣衙中,跟著那些年長的捕快,到處偷師,這裡學一點,那裡摸兩招。所以施展開來,絕對不如顧長明幾人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勝在打架實用,當個捕快是綽綽有餘的。
“我見過你出手,怎麼能是自學的本事,這是看我不會武功唬人呢!”蘇旭受了委屈一樣給顧長明訴苦,“你說我路見不平救了他,他一句實話沒有。這樣的人還一心護著,不怕背後給你捅刀子!”
顧長明苦笑了下道:“他的本事真是東拼西湊起來,你也知曉,越是身邊朋友,我越不喜歡刨根問底。哪天願意說自然說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問問清楚啊。”蘇旭是個耿直性子,不依不撓的追問道,“你先說這把眉間尺哪裡來的,別說是外頭隨便撿的,我可不好唬弄。”
“乾爹給我的,說是我爹留下來的東西。你說的什麼記載,什麼宮裡的,我一概不知。但是在顧長明面前,我也不會撒謊。”戴果子說得一臉理直氣壯,“愛信不信。”
蘇旭年紀雖輕,為官有段時日,真沒見過這樣無理的,偏偏還不能夠發作,恨不得立時拂袖而去,心裡卻又對孫友祥的案子各種牽記。連吳圩都束手無策的人,好不容易有個相干人等出現,他要問問此人,孫友祥到底是怎麼做到,待在一個曲陽縣就能興風作浪,讓皇上頭疼腦熱的。
“你乾爹是孫友祥,那你親爹呢?”蘇旭剛問完,聽得顧長明一聲咳嗽。
“我們不熟,你剛才是出手相助,這份人情記下來以後會盡力還上。至於我的家事,不便一一敘述,這裡是顧家,不是蘇家,我可以拒絕回答。”戴果子沒想到蘇旭能這樣步步緊逼,心中警鐘大振,莫非是變著法兒來套自己話的?
“算了算了,再問傷和氣了。”蘇旭忽然選擇放棄,衣袖一甩改道去問顧長明,“你還沒說司徒岸找你做什麼?”
“太后要見我。”顧長明沉聲道,“事關要緊,我把功勞讓給司徒岸,想必他能給我尋個好藉口,在太后面前順水推舟過去,不至於會得罪太后。”
“太后病了有半月之餘,這會兒說要見你?”蘇旭自從踏進顧家,滿心疑問,一個不得解答,心口宛如被貓爪子撓個不停,“你不會又說要瞞著我原因?”
“那真是無可奉告了。”顧長明無奈的一攤手道,“司徒岸不肯明說,只是答應明天再過來接人。他難得肯做件好事,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下吳圩才是我們要應付的,我居然會和提刑司作對,父親要是回來,怕也要想不明白了。”
蘇旭對顧長明深信不疑,再無心追問,他今天外面跑了一大圈,又遭遇種種,還是強撐著一口氣才勉強站在這裡。心裡頭恨不得立時回去,舒服躺下睡上一覺,又叮囑顧長明去太后跟前務必仔細,若是有任何難處,先回來同他商量再議。
顧長明詫異的抬頭看他,這話聽著分明是話中有話。蘇旭被他一眼看得耳朵發紅,心虛的趕緊告辭。顧長明果然沒有追問,反而客氣的把人送到院門口,順帶看一眼顧府外面,鬼鬼祟祟的還有四五個人,不遠不近的盯著。
他暫時不能確定是誰派遣來的人,只裝成看不見。但凡不進家中折騰的,他可以忍一時風平浪靜。
等送走蘇旭,顧長明回屋,一雙利眼掃過戴果子的臉:“你可知今天闖了多大的禍,好歹是有驚無險,大夥兒都累了,這會兒說教不近人情,先都回去休息,等明天恢復了體力再合計下一步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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