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旭蘇大人也被伏擊了?”司徒岸猛地站起身來,“傷得重不重,人在哪裡!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須要回宮稟明皇上了。長明公子可否確定此事是提刑司所為?”
“那邊被放倒的還有十幾個,其中有個特別厲害的高手。已經全部交予司徒大人手下監管。他們在大街上圍追堵截,甚至不惜使出殺招,如今蘇旭昏迷不醒,正在府中接受醫治。治癒下毒手的人是否提刑司派來,只能請司徒大人分辨清楚了。”顧長明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
司徒岸一聽疑犯全部在自己手下的掌握中,要是查探清楚,到了皇上面前非但能給吳圩一記重擊,同時不失為大功一件。顧長明絲毫沒有要爭功的意思,既然人已經回來,態度非常明確的要置身事外。
當下肯定要抓緊審訊才是關鍵,司徒岸哪裡還坐得下去,拔腿要往外走:“蘇大人的傷暫時交由長明公子處理,如果需要太醫幫忙的話……”
“請的就是老溫太醫。”顧長明很含蓄的答道。
司徒岸常年在宮中行走,如何會不認識老溫太醫。此人已經離開宮中,便是他親自出馬都未必能夠請得到,顧家的人脈果然非同一般。
“長明公子放下,令友與蘇大人遇襲不會輕易的一筆抹過,待我查探清楚以後,給你們個明確的交代。到時候,看吳圩怎麼解釋這個爛攤子!“司徒岸在顧家門前見到提刑司那班人的嘴臉,心中早料定是吳圩派人做下此等下作之事,憤憤然的離開了。
小鳳凰早在門簾後聽著,她的輕功好步子輕,連司徒岸氣惱之下都沒有發覺。等人走開,她方才現身問道:“司徒岸與吳圩有舊仇?”
“吳圩平時仗著提刑司的勢力,哪裡會把司徒岸放在眼中。司徒岸不過是太后身邊一個早不得寵的侍衛罷了。正是應和了柳姑娘的一句話,風水輪流轉,朝中官員到底誰主沉浮還真說不好。”顧長明見到她眼中的擔憂之色,低笑道,“他們爭鋒相對,對我們而言不失為一件美事。”
“柳姐姐已經和果子都回來了?”小鳳凰聽到訊息,直接往前院趕,忽略了柳竹雪從後院進來的動態。
“回來了,果子和蘇旭中毒,大夫正在診斷,我們過去看看。”顧長明的笑容幾乎是一閃而過,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更不能完全仰仗司徒岸去把吳圩的勢力剿殺。司徒岸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真把吳圩扳倒,接下來未必真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你為什麼心事重重的?”小鳳凰抬起手,柔軟的指尖在他的眉心處壓了兩下,“柳姐姐平安回來,提刑司的人又被司徒岸嚇走,我們暫時至少能喘口氣。”
“果子中毒了,還是他自己放的毒。”顧長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果子這一步棋走得太過兇險,他自然清楚是為了用險招護住柳竹雪。可當時畢竟還有蘇旭在場,要是蘇旭出事,果子同樣要落下罪名。
只有一種可能,這毒看起來兇猛,實際上根本不會傷及到性命。
顧長明一旦想通,緊皺的眉毛立時松泛開來:“去看看果子,真是胡鬧!”
等他推開客房的門,戴果子果然端坐起來,柳竹雪正端著一碗熱粥預備喂他。老溫太醫正在給旁邊的蘇旭把脈,蘇旭同樣醒轉坐起,只是眼神有些木訥,彷彿是尚未睡醒的樣子。
“他們兩個情況如何?”顧長明見人已經能夠坐起來,多半沒有大礙,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我查了幾次,查不出原因,只聽這位姑娘說是中毒,但看著還不像是中毒。”老溫太醫搖頭晃腦地說道,“姑娘堅持說是中毒,可有中毒的證據?”
柳竹雪頓時傻了眼,她還是第一次遇上大夫問病人要生病的證據。要不是人是顧長明請來的,她都懷疑此人醫術是否精湛了!
“既然不像是中毒,敢問像是什麼?”顧長明倒是很客氣詢問道。
“我年輕的時候,為了採齊幾種藥材,曾經前往西南邊陲之地。那邊的風俗習慣與大宋都截然不同,而且寨子中有人擅長使蠱,幾乎人人將養蠱蟲,只是本事的高低不同罷了。那些蠱蟲說來神奇,又能治病又能殺人。最好的養蠱師甚至可以在千里之外,操縱住自小培養長大的蠱蟲殺人。”老溫太醫捋了捋白鬍子,“其中有種蠱蟲便能像眼前的狀況一樣,會得從鼻孔中爬進去,令人昏睡不醒。”
顧長明聽到蠱蟲兩字時,已經信服了七八分。老溫太醫絕對不知道他們前一陣為了護送蠱母素娜返鄉,的確去了一次西南邊陲。難道說果子使出來的這個,也是從那邊帶回來的?
“這種讓人瞌睡的蠱蟲不算難解,有種藥丸是用此種蠱蟲翅膀上的鱗粉製成,萬一中蠱毒,及時吃下藥丸,很快能夠醒轉過來。”老溫太醫笑眯眯的看著果子,又看看蘇旭,“看起來都被我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