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時間考慮。”村野表面應了下來,心裡卻打起了算盤。他們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的原因,還自稱什麼滅靈者,不如套套他們嘴裡的東西。之後答不答應他們,那不全是自己說的算嘛。
草堂坂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戴上了耳機。“四腳蠕蟲,除殼榴蓮,在太陽下暴曬了三天的變質沙拉……”
“喂,花咲,”草堂坂打斷了耳機裡的咒罵聲,緊緊盯著村野,“你聽到了吧。”
“我聽到了,先把她帶回來。”耳機那端回應了一聲便掛掉了。
草堂坂偏了下頭,示意村野跟上,“跟我來,女人,別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對方似乎看透了村野的考慮。
村野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番還是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現象,所有能看到的事物全部停止了活動,像是立體雕塑一般。風吹過,樹枝卻不會晃,跌落的水杯,灑出的水彷彿被凍結在空氣中一樣。
村野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時間。距離上次給手冢和月島打電話已經過了十分鐘。剛才就感覺被風吹過,果然時間沒有被停止嗎。
“別費勁了,”草堂的後腦似乎張著眼睛,“停止的不是時間,你不會懂的。”
“你們……為什麼要我加入呢?”村野聽到草堂坂的話便收起手機,快走幾步緊跟著對方。
“這是他們的想法,”草堂坂的聲音略顯嘶啞,他伸出手抹了一把嘴角溢位的紅色,“我們都是一類人,而且他們對你的能力很感興趣。”
村野愣了愣,“你們怎麼知道我的?”
草堂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將雙手隱入風衣之中,以此來裹緊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你身上的傷,”村野的聲音小了半分,“都是你的能力對吧,為什麼都這樣了還要執著於自己的能力呢。”
“你的話真多,女人。”草堂坂沒有停下腳步,“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心都丟了,那他還有什麼沒有失去的呢?”
村野愣在原地,她想起了手冢。
對啊,一個人連自己為何而生,為何而戰,為何而死都不知道的話,那他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呢。僅僅是為了想活而活著?為了想死而死?又是為誰而戰,為誰而哭泣?
“對不起,”村野快步跟上了草堂坂。
對方回頭看了她一眼,“如果這樣能讓你少說一點話,那你就不用道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