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副市長,照你的意思,離開了劉三石,我們夏州市市委市政府就不工作了?他不願意幹,我們就是推著搡著拍著哄著也要讓他幹了?”
邢子健皺了皺眉頭,姜易民的這種腔調,頗有點市井無賴耍潑皮的味道,他甚至不屑於跟他爭辯。但姜易民的性格邢子健是知道的,如果你不說話,他不會認為你是懶得搭理他,反倒會覺得你是理屈詞窮了,那他便會更加的糾纏不休,直到把這件事攪黃了為止。
要想擺脫姜易民的糾纏,只能換一種思路。
“姜副書記,我們做工作,辦事情,首先要考慮的,是人民群眾的利益。一個人成熟也好,幼稚也罷,我們在使用這個人的時候,首先應該考慮的,是他究竟只把為人民服務掛在了口頭上,還是落實在了行動上。沒錯,劉三石剛才說的話是消極了一點,可他在行為上呢?是不是在盡心竭力的在為人民群眾辦事?事事處處在為引水入陰工程沿線的老百姓著想?現在,引水入陰工程沿線缺水的現象,已經嚴重到了令人擔憂的地步,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我們能不能看在老百姓的情分上,看在他們在缺水的狀態下備受煎熬的殘酷現實上,實事求是的來思考和解決對劉三石的任用呢?我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們一味的咬著劉三石身上的那點小問題小毛病不放,而不顧及人民群眾的利益,那就是對老百姓的極大不負責任,說的再嚴重一點,就是對人民的犯罪。”
姜易民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邢子健,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人民群眾的保護神嗎?哼!誰是什麼鳥誰自己心裡知道。你也別拿這種大帽子壓我,我不怕。”
邢子健也沒客氣,立馬回懟道:“既然有些人死豬不怕開水燙,非要置人民群眾的利益於不顧。費書記,我看我們也只好舉手表決了。在座的是市委常委,不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沒有一票否決的權力。劉三石同志接下來的工作究竟應該怎麼安排,最終還是要聽從大多數常委的意見。”
費金林擺了擺手,說:“好,那我們就舉手表決吧。同意劉三石同志晉升副科級的請舉手。”
大家紛紛把手舉了起來,唯獨姜易民沒有動靜。
這個結果,是費金林事先能想的到的,於是他又進一步說道:“反對劉三石同志晉升副科級的請舉手。”
姜易民仍然沒有動靜。
按照組織程式,費金林繼續進行了最後的詢問:“對這個問題投棄權票的請舉手。”
姜易民還是沒有動靜。
剛才詢問誰反對這個提議的請舉手的時候,姜易民沒有動靜,費金林以為他是在鬧情緒呢,可是,按照組織程式,他把所有可能的意見都問了一遍,姜易民還是沒有動靜,費金林就不得不直接向他發問了。
“姜易民同志,按照組織章程,對一件事情的意見表達,分別是同意,反對或者棄權,剛才我詢問的時候,你一直沒有任何的反應,你到底是什麼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