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陽雲回憶起堪稱他夢魘的那一天。
“那日,郭絡羅格格忽然來阿哥所找阿哥爺,說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要與阿哥爺說。”
郭絡羅格格,郭絡羅文呤?
這事兒怎麼還扯到她身上了?
就聽石陽雲繼續說道:“郭絡羅格格不許奴才在書房裡頭伺候,反倒將奴才趕了出來,奴才就在外頭候著。”
“其實時間也不久,大約是……一炷香的工夫,郭絡羅格格就從阿哥爺的書房裡出來了。”
“當時奴才記得很清楚,郭絡羅格格來的時候是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而等她再出來的時候,那模樣已經變成了滿面紅光!”
“哦?”康熙質問他:“年頭距離現在可是過去半年的工夫了,你居然還能把她的表情記得這麼清楚?”
康熙側過頭,對著臉色很不好看的八阿哥挑了挑眉,後者微微搖頭。
顯然,他對石陽雲所說的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印象。
石陽雲壓根不敢抬頭,渾身顫抖地趴在原地。
“奴才不敢說謊,實在是因為郭絡羅格格的反差太明顯,所以奴才記得很清楚!”
心裡有些打鼓的石陽雲慌亂地舉起一隻手,“奴才敢向長生天起誓,奴才所說絕無一句虛言!若有違此誓,就讓奴才死後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看來,石陽雲心中對郭絡羅文呤已經恨到了極點。
否則他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誓言來。
康熙面色凝重,只吐出兩個字來:“繼續。”
“嗻。”石陽雲出了一身的冷汗,小心地嚥了一口口水。
“就是從那日起,阿哥爺變得古怪起來。”
“許多經年的習慣都改變了,例如:就寢時和在書房裡的時候,都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最開始的時候,阿哥爺身邊的宮女不小心犯了這規矩,便被阿哥爺送去了慎刑司。”
“而且,阿哥爺和郭絡羅格格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這在以前從未出現過。”
“奴才當時就覺得奇怪,特意觀察了一番,結果還沒來得及發現什麼,就被郭絡羅格格安了一個偷她東西的罪名,然後被阿哥爺趕走了。”
將當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完了,石陽雲心頭濃重的陰雲終於被驅散了一些。
他伏跪在地上,咬著唇,哭得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