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盛闕行無法適應,他別開目光,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們什麼時候搬到我樓上住的?”
“什麼時候?”蘇蘇的脾氣上來了,“在勻凝找到你,知道你在南洲,打算在這裡落腳的時候,我找的房子,你放心,不是她費盡心思打聽了你的住處,不是她死纏著你。”
見盛闕行的眉頭威威蹙著,像是在懷疑什麼,蘇蘇滿腔的不滿傾瀉而出。
“你不是假裝跟她不認識嗎?幹什麼還要留在醫院裡照顧她好幾天?怎麼?讓她給你發好人卡,被你折磨成這樣又受到你的照顧,她就得對你感恩戴德?”
源源不絕的不屑滾滾而來,盛闕行一言不發,任由她發洩。
她說的差不多了,他才說了句,“沒有相認的必要,我照顧她只是念在過去的情分,順便勸她離開南洲,回江城去。”
蘇蘇呼吸一沉,“難怪這幾天她心神不寧的,原來是你讓她回家了?這個傻子,你都讓她回去了,她還死撐著在這裡不走。”
這幾天,吃的什麼暫且不提,但章勻凝的手耽誤了複查,現在因發高燒來醫院——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急救室,無處釋放的情緒瞬間爆發。
“你長沒長心啊?你知不知道她為你做了多少?她知道你在做工程承包,五年前把大學專業改了,選擇了她自己不喜歡的建築學,努力學習了四年的時間,滿世界的跑,但凡到了一個城市都得打聽又沒有人認識你,她花了一年多的事情才在溫城找到你,她為了給你們的工程隊拉合作被多少的建築設計師為難,手才會受傷!她爸爸逼著她回江城她不肯,她的銀行卡全部被凍結,我們兩個身上只有幾百塊錢,沒有錢復查,所以她傷口感染引發高燒,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她沒張嘴,我來替她說,你今天務必給我一個回答,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喜不喜歡她?”
急救室外很安靜。
她歇斯底里的指責瞬間引來了無數的目光。
盛闕行站在走場中央,她的話迴盪在走場,不斷衝擊著他的耳膜。
依稀記得,章勻凝上初中的時候碎碎念著她以後要讀的大學,以後要學的專業。
引以為傲的興趣,她在十幾歲就開始接觸,開始努力了。
到頭來,卻改了建築學。
為了他?
五年來平靜的心忽然泛起一抹漣漪。
“你愣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不要思考!”蘇蘇看到他不說話,更不滿。
不待盛闕行回答,急救室的門被開啟。
醫生摘掉口罩,“哪位是章勻凝的家屬。”
“這裡。”盛闕行沉聲應和,越過蘇蘇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