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楓沒有母親,從小就敏感,叛逆期也比別人來的兇猛。
華南庭又只顧著生意,他差點兒就以為華楓廢了。
路千寧瞭然於心,感情……她
在溫城那一年,周北競跟華楓他們還有這段‘緣分。
「他們兩個考的一所大學。」華南庭指的是章勻凝。
「那挺好的。」對章勻凝,路千寧挺喜歡的。
但每次想到章勻凝,難免會想起盛闕行,算算日子離著盛闕行出來的時間不短了。
「我忽然想起來,聽說那小姑娘好像遭受過什麼欺負,是盛央央的弟弟把她給——」華南庭跟周北競算得上朋友,對周北競和路千寧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然也就知道盛央央。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路千寧打斷了,「不是的,盛闕行和盛央央不一樣,他是一個好孩子,是環境毀了他,但是他很努力,很勤奮。」
她語氣篤定,聲音在安靜的咖啡廳裡更是分外清晰的傳達至每一個角落。
連剛剛走進來的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都聽見了。
他正跟在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成功男人後面,手中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開了男人的錢包。
幾張厚厚的紅色鈔票映入眼簾,不等他的手碰到,就聽見了路千寧這話。
他動作一僵,緩緩扭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路千寧被將近午時的陽光籠罩,側顏透著溫柔恬靜,烏黑的長髮傾斜,跟少年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她說這話時,清眸深處閃耀著星光。
「那個孩子是個天才,他很聰明,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聰明的孩子,他是因為不想激化我和盛央央之間的矛盾,才認罪的,善良懂事都不足以形容他在我心裡的樣子。」
她擲地有聲,每個字,每個音節都像是一顆小石子,看似輕輕的落下,卻重重的敲在了少年的心頭。
她被光環籠罩,他卻穿著一身廉價的漆黑的衣服,宛若天差地別。
扭頭看了看男人錢包裡已經快到手的鈔票,他收起手中的刀子轉身就走了。
步履匆忙,不小心撞了一個人,那人手裡拿著滾燙的咖啡,一陣嘈雜。
「天啊!你這人怎麼回事兒,長沒長眼睛!?」
少年不知所措的搖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他就想逃。
「對不起就管用了?我剛買的咖啡一百五十杯,你賠!」那人一臉不滿,抓著少年不讓他走。
嘈雜的動靜引來路千寧的注意,她本不打算多管閒事,但少年開腔的瞬間,她就坐不住了。
立刻起身朝這邊走過來,目光直直盯著被揪著不放的少年。
少年把帽簷壓的很低,看不清模樣,餘光瞥見她過來了,一把揮開了抓著自己不放的人,奪門而出。
陽光下,少年全力奔跑,頭頂的帽簷被初秋的風吹起,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