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汶汶更希望陳天一能夠拿田啟民立威……上演一場少年公子力壓軍閥的好戲。朱閥勢力大小在其次,她一介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給人的印象便是閥內沒有鐵腕剛硬的人物,她迫切需要放出一個強烈的訊號,兒子陳天一鋼瞻勇毅,這一點甚至也能反饋給東夏,讓陳天一的父親另眼看待。
但他不敢直言朱汶汶心事,甚至在心裡說:“你怪誰?你定要我知道是他自己在處理,好傳到我們家大王那兒,要是你剛剛二話不說,替拿了主意,不是可以替他立威了嗎?”
何止是不滿意。正像李益生認為的,朱汶汶甚至在後悔,剛剛是一個機會,她並不想讓田啟民成為北平原鎮將,致使京閥紛湧,來瓜分北平原的利益,要是剛剛的事情一旦真要鬧大,成就是的陳天一的聲名,而田啟民沒上任就得罪了整個備州計程車族集團,而且是因為言行無類,他做不了北平原的鎮將。
朱汶汶沒看那個回來的師爺一眼,盯住了李益生。
李益生只好輕聲說:“剛才夫人應該替公子拿主意的。公子畢竟年少,在利弊上,難以分析透徹。還是再找機會吧。”
朱汶汶點了點頭。
他說的是想“立威”再找機會。出去的那師爺聽都聽不懂,目露嫉妒,連忙補充說:“公子的處置沒有什麼不得當的呀,而且他已經宣佈,要為所有在廳裡的人壓驚,展品結束後,一起吃宴席。”
說到這裡,他又剜了李益生一眼,不明白為何這個剛被夫人聘來的師爺總是能夠得到夫人的器重,卻不知道朱汶汶派他去,所說在陳天一料理不好出面,隱隱是指示他,陳天一若不動強,他就替陳天一喊人動強。他已經聽出朱汶汶聲音裡的不快,冷汗在背,輕聲說:“公子剛才看到我了,讓我來給夫人說一聲,就去協助他安排節目。”
朱汶汶才不管他怎麼想呢,武斷地說:“讓益生去。他知道怎麼安排,而你不知道。”
師爺有點著急,申辯說:“怎麼安排都是有套路的,李師爺怕是沒有安排過這樣的事情,到時諸位少爺小姐沒有玩高興,公子是會怪罪的。”
朱汶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李益生也覺得好笑。
朱汶汶讓自己去幹什麼?安排武戲,揚威。
吃好玩好?
夫人不想讓兒子做賽孟嘗,而是讓他成為別人眼裡的少年英傑,或者說梟雄。
李益生倒需要謙讓,輕聲說:“夫人。安排節目,我也不知道從哪下手呀,你還是讓馬師爺去吧。要做哪些,提醒他就行了。”
朱汶汶輕輕擺手,淡淡地說:“一起去吧。”
她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淡然,喜怒無形,馬師爺淌著汗,緊緊跟著李益生往外走。
李益生走出來,馬師爺就連忙走並起,壓制住自己心裡的嫉妒,扭頭問他:“公子大方得體,夫人怎麼會覺得他的處置不當呢?”
李益生現出一絲平淡,不摻雜感情地說:“朱閥的威還沒趕上家業的大,綿羊只能割肉,虎狼才能守家。”
馬師爺帶著不服請教說:“可是那個田啟民……”
李益生已經不理他了。
這些人?
高度不夠,你給他說啥?說這麼明白,他還不明白,還說下去嗎?
朱汶汶需要一個英雄的兒子,即便沒有他父親,她也需要,家大業大,嫡系單薄,非強悍英傑,難以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