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曲盡星河> 第一卷 西征關山金鼓透 雍都自古王中心 一百四十節 溫柔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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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西征關山金鼓透 雍都自古王中心 一百四十節 溫柔的刀 (1 / 2)

納蘭容信離開陳**營,往靈武城馳去。

靈武軍隊的數量不再增加,卻早已旗幡林立。

伴隨著清晨的涼風,迎著那些旗幡,他仍想不明白阿哥為什麼讓他來給拓跋巍巍送一封信,難道真的是完成夙願,回家告訴阿嫂,他與拓跋巍巍比了胸懷?或者他只是為了刺激一下東夏的將領們,讓他們展現東夏式的浪漫?見到拓跋巍巍這樣的巴特爾,納蘭容信並不覺得榮幸,還多多少少有點兒失望,沒有看到這個巴特爾窮途末路,失聲痛哭,只是淡淡地接受,遣人送他們走。

納蘭容信跟著他們的旗軍上來的,也許是受撒馬爾的激勵,也許是狄阿鳥在當地宴請過大夥,也許他們所在的縣旗鄰近邊塞,也許只是他們保留了較多的牧區,他所在的縣旗戰績矚目。

因為東夏常設兵數量並不多,狄阿孝又調走大量的騎兵,害怕靈武兵力仍是不夠,找了幾個戰績靠前的旗軍,一起劃拉給了靈武。

但是納蘭容信做夢也想不到,他一到,阿哥卻驅使他做這種事。若不是拿一個縣旗在利誘,納蘭容信說什麼也不去。畢竟有沒有危險,陳國有沒有瘋狂,還不知道跑去一趟的意義在哪,納蘭容信心裡是不情願的。即便狄阿鳥給他講,拓跋阿爾蔑在東夏,這個兒子又極得拓跋巍巍喜歡,他不會被陳國人怎麼樣,走之前,他也是將信將疑。

在黃土之上飛馳,想到自己的冒險換來的縣旗長令官職,納蘭容信嘴角上露出笑意,終於自己可以大展手腳了。

接近臨武,一眼望見城樓上站著個人,正是狄阿鳥。

他心裡帶著事後的得意,暗道:“你不是說不會不安全,還站城樓上等我呀。”

狄阿鳥的確是等他,讓人洞開城門放納蘭容信進去,再讓人把他喚到城樓上,一見他就問:“拓跋巍巍好著吧?”

納蘭容信笑著說:“他讓我感謝您的關心,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將來阿哥戰敗,他同樣虛國相以待您。阿哥,你們真與他惺惺相惜呢,還是表演浪漫,讓東夏將士有樣學樣。”

狄阿鳥也笑了,淡淡地說:“說鍛鍊你,你不信,老覺得阿哥讓你冒險。阿哥保他不死是應該的,他要是死了,讓人覺得挺寂寞。但是別的,卻是阿哥在客氣了,你覺得阿哥虛國相,他能來?也許別人可以,孤肯定他不會,如果他投降,要來做國相,他也就不是拓跋巍巍了。”

納蘭容信“哦”了一聲,說:“要是我。我就答應下來,看你怎麼辦。”

狄阿鳥冷笑說:“孤也是以己思人。”

他嘆氣說:“當年孤也有機會投降陳國,特別是在隴上,抵禦住了他陳國的兵鋒,聲名就在往上飄。要是投降,說不定立刻就是個萬戶,不幾年就是上柱國。但是阿哥不會,尤其是看到滿河的屍首,看到被陳國人吊在樹上百姓,人幹一樣耷拉著,看到被凌辱的婦女,神情呆滯。孤當時讓部下保持克制,可以投降他儲存實力,那是孤不忍心他們送命,而就孤而言,說什麼不會投降他,因為孤覺得孤有一種負擔,有一種使命,不滅他陳國誓不罷休的使命,就好像那些死了的人都等著孤一樣。孤認為,他拓跋巍巍也一樣,數萬將士跟在他身後,他要是滅掉負擔,那便好了。這也只是他,要是換做巴依烏孫,納蘭明秀,慕容垂垂,鐵跋真這些人,孤就說不準了。”

他又說:“有些人註定被孤看在眼裡,有些人跳得再高,在阿哥眼裡不過是阿狗阿貓。很多人說陳國殘暴,卻不知道拓跋巍巍為了不殘暴所做出的努力,不知道他到處請走那些雍族寒士,不知道他為了能夠讓各族融洽,還來了一個認祖歸宗……而且他也認可自己是原臣邦的地位。若不是靖康一直伐陳,他不得不向手下的將領們妥協,他會不會建成一個衣冠家園呢?”

帶著興奮,他又說:“拓跋巍巍只有一個,草原上怕是很難再出現這樣的英雄了。”

納蘭容信同意說:“看到他本人,發現他沒有失敗了的狂躁,很是平靜,我心裡也是敬服他的。”

他又笑了,問:“阿哥。這算是功勞吧。不要你一回頭,說不是明擺著的功勞,和下一次累計到一塊。”

狄阿鳥肯定地說:“是功勞,而且是大功勞,我伸出去一把溫柔的刀,一樣可以殺人,不但殺人,還能救人。”

納蘭容信愣了。

狄阿鳥笑道:“你聽不懂就對了。王者手裡必有一把溫柔的刀。如春風殺死冰雪,如春雨滋潤萬物。”他託著兩隻手,像是在自我陶醉,卻又像是在緬懷,還像是鄭重其事,找長生天議論。

納蘭容信搖搖頭。

狄阿鳥又說:“孤只是給了拓跋巍巍一個建議,卻不是等他,他的後續軍隊馬上就要上來了,孤雖是知道無法殲滅他,卻下令給常設兵,急行軍斜插過去,作勢掐斷王河這邊兒他的退路,讓他從嘴子營口走吧。”

納蘭容信連忙問:“為什麼?”

狄阿鳥故作神秘地給他晃晃指頭,壓低聲音說:“想知道?偏偏不告訴你。”說完,拉上他的胳膊,邊走邊說:“到午,也許就給你們旗軍放假了,你也別忙著回去,跟孤一起回家吃飯,順便見見你阿嫂,還有高顯來的一員小將。”

納蘭容信問:“高顯來的小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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