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勝一抱拳,帶著部下就走。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生意人都已經爬起來忙碌,巴依烏孫呆過的飯鋪外站著府兵和馬快,聚集了十好幾個街坊,張天鵝也在裡頭,她大聲地給周圍的人講她的懷疑,說斜對面這家女主人向她租房子的事情。
李常勝趕到掛了一耳朵,就讓一名部下找她詢問,自己帶人進去,在裡頭檢視了一番,發現了幾個線索。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
家裡被翻得很亂。
錢櫃裡的錢好像直接被倒出來拿走,一些小幣滾落下去也沒有撿,金銀細軟都有被卷帶走的跡象。
發現的女屍身上找到一個包袱,報案的人沒敢動,裡頭錢、金銀首飾都在。
李常勝把拳頭放在鼻子下面沉思,他懷疑這個女人是主動走的。
他開始檢視房屋裡幾個人活動頻繁的區域,在那女人的屋子裡發現了一張紙,上頭抄了好幾個時辰……結合那女人死亡的時間,就是寫下的第一個時辰。這個紙張?他拿起來在鼻子裡聞聞,雖然什麼也沒聞出來,但是思緒已經發散出去,這幾個時辰代表著什麼呢?
他喃喃道:“這幾個帶刻鐘的時辰是什麼意思呢?”
緊接著,他跟一名緊跟著的部下假設:“如果這兩個殺人的男子就是巴依烏孫和另外一個叫什麼竺的奸細,他們昨天晚上不殺人,今天早晨殺了人,殺在大街上,他們是去幹什麼呢?逃跑。對,逃跑。”
他又說:“金銀都在那個女人身上,看來這個女人是主動的,想跟他們走。有了這個女人的幫助,他們該怎麼走呢?”
回過頭來問:“死人的街道是哪個?”
別人立刻在城區地圖上指給他看,他就攤到桌子上,問手下:“去各個城門詢問了沒有?看是不是有……”一剎那,他想起了,自己的部下中有半夜趕去輪值的,至今還沒報來訊息,說明城門上走脫的可能性不大。
直接走過城門的可能沒有,只剩下車馬行了,他在附近車馬行和人死亡地點連了一條線,懊惱地說:“是馬車。是向東。巴依烏孫混上了馬車,出了東門……紙上記下來的時辰和時刻,是馬車發車的時間。這女人,真該死,自己找死。”
他一揮手,喝道:“一邊去驗證我的推測,一邊追趕這輛馬車。”
等人按他的吩咐去做了,他又自言自語說:“只要出了城門,人就會跳車而去。將軍說得對,我是逼得太急了。回去睡覺吧。”
剛剛走出來,東門值守的部下在軍卒的幫助下擒了個人回來,個個都很興奮。
他走到跟前,部下就說:“長尉。抓住了一個。是和巴依烏孫一起的。他混在馬車上,混在馬車上,被我們檢查馬車的時候發現了,當場摁倒,逮了起來。只是追問他巴依烏孫在他,他也不知道,說是馬車位置不夠,坐不下四個人,巴依烏孫讓他一個人上了馬車先走,自個要帶女人和孩子走。”
李常勝乾笑兩聲,反問他:“巴依烏孫這麼好嗎?他要帶走的人死在大街上。”
他冷哼道:“如果我所料不假,你們擒了人,把馬車放走了,對吧?”
部下說:“沒錯。沒錯。馬車是按點的。又是我們東夏自己的,上頭的人還和我們一起擒奸細,我們扣車幹什麼?”
得到就是這樣的結果之後,李常勝笑了,牙齒恨恨攪動,唸叨說:“好一個巴依烏孫。不愧是和大王爭奪過東夏的人,果然名不虛傳吶。”
部下們不理解,還要去車馬行檢查之後的馬車,說走就要走。
李常勝一把拉住一個,喝道:“別去了。如果我所料不假,巴依烏孫就躲在大馬車的底下……他殺了那母子,追上馬車,吊在馬車底下出的城,這個被你們抓起來的奸細,是他用來檢驗你們搜查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