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是在想:縣長肯定以為我神經不正常。
說服縣長失敗,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難道要跑到軍府去,找自己阿哥的老部下,到了自報家門?
想到這裡他就一肚子氣,人家中原人的王爺王子王孫有多少特權,走到哪裡一亮身份,想幹啥幹啥,威風凜凜,哪有什麼障礙,偏偏自己,跑到鄉旗做鄉錄,連讓人知道自己身份都不行。
他自己身上有塊保命的玉牌,遇到生命威脅可以聯絡暗衙,只是?這暗衙?這巴依比格縣旗的暗衙會在哪呢?
從這件事上,他又推演到自己真遇到生命威脅時怎麼辦?
最後的結論是這玉牌對自己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用,到了要命的時候自己也找不到人,根本就是阿哥騙自己的。
越想他越沮喪。
要說阿哥不願意讓兄弟姐妹們掌權吧,那狄阿孝?那狄阿田都曾權勢滔天。
偏偏自己?
到了鄉里做鄉錄,真正要命的時候,都沒本事找到阿哥的。
尤其是狄阿田。
狄阿田比他大不了多少。
他就在肚裡腹誹:“都是一個阿爺!也太不公平了。”
正想著,長街盡頭亮起火把,一名騎兵開道,後面是幾名拉出距離的騎兵,直奔這邊的縣府過來。
納蘭容信避讓一下。
頭一個騎兵穿過,他就立刻肯定這是浴血奮戰過的戰士。
後面的騎兵隨即跟上來,竟夾雜了一隻趙過的旗幟。
趙過是狄阿田的夫婿,是他的姐夫。他一下變得激動,大叫:“停下。快停下。我要找趙將軍。”
馬隊馬不停蹄保持常速,那些騎兵側頭看他。
也許,他們在奇怪納蘭容信為何大半夜牽馬站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