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一把將蘇蘇的腳給撈了起來,看著這雙依舊雪白的腳,然後看向了蘇蘇的眼。
“人的一生有些事可做,有些事可不做。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假如你深陷囫圇、假如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面臨險境,我都做不到坐視不管。天賜是我兒子,胖子是我爹。”
“天賜雖然犯了不少錯誤,但那些錯誤我責無旁貸。”
“胖子將我從小養大,在臨江的時候,他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在我的內心中,他甚至比我的親爹還要親。”
“所以呀……”
蘇蘇這時候打斷了傅小官的話,她極為認真的問了一句:“可就算是你去了,又能怎樣?”
“娘說那個小姑娘不是人,她既然能夠存在數千年,那必然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她不能離開那地方……娘還說細想這十餘年,毀滅者並沒有出現。”
“娘說那小姑娘恐怕具有觀測整個世界的恐怖能力,她知道你手裡有一把槍,所以才沒有派出毀滅者來。毀滅者對付不了你並不意味著她對付不了你!”
“孃的猜測是她正在等著你去神廟,然後……殺了你!”
“假如我們失去了天賜,失去了父親,這本已經是莫大的悲傷,若再失去了你……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我知道你心裡所想,如果不是這未知的危險,我當然會聽你的,甚至我會陪著你前往。可現在……現在你去,這不是自尋死路的麼?”
“於事無補,於我等更不亞於天塌了下來。所以這件事無論你如何說,我都不會做。”
傅小官眉梢一揚咧嘴一笑,撓了撓蘇蘇的腳板心,“你還是那麼倔強。”
“我覺得我們應該出去走走,”
蘇蘇轉移了話題,“王二他們都將家安在了下村,書蘭姐姐說這裡的下村比臨江的下村更大,曾經的那些村民們都住在了這裡,這些年他們已經到了第三代人了,人口增長了不少,所以他們分了家,侍候的依舊是你的那些田地。”
傅小官當然明白蘇蘇的這番好意,他點了點頭,“走吧,咱們去瞧瞧。”
……
正是夏日。
清晨的日頭尚不是那麼的烈。
西山別院外一望無際都是稻田,稻田裡有著許多的農人正在忙碌。
稻穀已經揚花,長勢極好,後面若沒有什麼大的天災,這必然是一個豐收年。
傅小官和蘇蘇還有剛來的春秀一起走在田埂上,一時間他有些恍惚,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少年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