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意思就是有點嚴重了。
傅小官皺起了眉頭,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很乾脆的說了一句:“我打狗,從不看主人,燕宰以為如何?”
那就是先打狗了!
燕北溪不置可否的一笑,這話沒有給他留臉面啊,這小子倒是直接的好,難怪陛下要以他為劍,確實鋒利,只是太過剛而易折,在他看來這並不是好事。
但轉念一想,這偌大虞朝,上下官員數以萬計,如果不能快刀斬亂麻迅速將一應危險消除,一旦陷入了某種僵局之中,那麼這虞朝可就真的危險了。
作為大虞的既得利益者,燕北溪當然不希望虞朝出現問題,可同樣,他也不希望燕閥的利益受到太大的損失。
對於陛下之棋局他已然看清,明白今年是最為關鍵的一年。陛下是定然要整頓朝綱的。徹查賑災貪墨,藉此機會斬去各大勢力延伸出去的根鬚這僅僅是第一步,而下一步……必然會落在這朝堂之上。
至於陛下為何會將那些人犯不審而斬,燕北溪也看得明明白白。
邊軍不穩!
尤其是東部邊軍!
而偏偏東部邊軍的主帥是他燕北溪的第三子燕浩初!
那麼陛下想要整頓朝綱,就必須先穩住邊軍,結果自然而然,要麼換帥,要麼……斬帥。
對此,燕北溪必須做出決定。
而他的路只有一條,主動交出東部邊軍主帥之虎符,保全燕浩初平安。
這是燕北溪最不願意,卻偏偏又絕無選擇的法子。
那東部邊軍主帥之位,當初可是花了極大的代價,謀劃了許久才拿到燕閥的手裡,現在卻要交出去,燕北溪的心裡是極為不甘心的。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傅小官說話了。
“既然宰輔大人問了我兩個問題,我也冒昧的問宰輔大人您一個問題。”
燕北溪抬眼看向傅小官,傅小官好整以暇的說道:“我就是舉個例子,宰輔大人不要多想。話說有一日東部邊軍主帥燕大將軍率領軍隊於洗馬原上同夷國紅翎軍一戰……”
燕北溪陡然蹙眉。
傅小官不以為意,又道:“眼見雙方戰事焦灼,勝負難定。就在這時,武朝的北望川遠遠的射了燕大將軍一箭。這一箭正中燕大將軍右臂,而且,這是一支毒箭。眾將領請燕大將軍回城療傷,但燕大將軍因戰事緊要,而堅守戰場,直到數日之後,夷國兵敗,退出洗馬原。”
燕北溪的那雙老眼死死的盯著傅小官,視線之鋒銳,令此間的暖爐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燕熙文大驚,燕小樓大急。
他們從未曾見過爺爺如此凌冽的表情。
傅小官似無所覺,他又道:“凱旋迴城之後的燕大將軍找來大夫,大夫看過之後問了燕大將軍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