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魚尾巴上邊細的地方,一手一個,拎了出來。
這也是就是戴著手套,若是光著手,還真沒法單手薅鮁魚,容易劃破手。
“喏,兩條,一條三十斤。”唐植桐將魚扔在路上,慘白的月光照在鮁魚身上,彷彿看上去更大一圈似的。
“三十斤?!”花衣姑娘很驚喜,這邊臨海不假,但魚也是限量購買的,一個月也就能買個五六斤。
“怎麼?錢不夠?”唐植桐往上拽拽套在外面的兔皮,儘量把口鼻遮起來。
“嗯呢,是有點不夠。大哥,你可以跟我回去拿嗎?”花衣姑娘喜出望外,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嚯,感情還得送貨上門?”唐植桐樂了。
“六十斤,我拖不動。不瞞大哥說,我一天沒吃飯了。”花衣姑娘大大方方的說道。
“唉,別說了。你再說個什麼悽慘的身世,我這錢還收不收?”唐植桐調侃道,大晚上的,這姑娘能自己看清路,而且穿得衣服也沒有布丁,最多隻能說她審美差,家庭條件是肯定不差的。
“我們家有錢,就是我把糧票弄丟了,一時買不到糧食,心裡過意不去。”花衣姑娘眼見有了魚,飯有了著落,話也多了起來。
“你今兒出來,家裡人知道嗎?”唐植桐不願管人家家裡的事,遂問道。
“沒敢說。”花衣姑娘用鞋踢著地上的雪,小聲說道。
“得,快回去吧,也不想想家裡,不怕找瘋了嗎?”唐植桐彎腰撿起鮁魚,一手一條,催促道:“前面帶路。”
“嗯。”花衣姑娘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走在前面,領著唐植桐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唐植桐走在後面,視線不免落在姑娘後背上,再瞥一眼月光照在她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嗯,身材還是不錯的,怪不得剛才那小西八起了邪念。
“大哥,你在哪上班?”花衣姑娘走在前面,身後傳來鮁魚劃過地面的沙沙聲,邊走邊問。
“我一打獵的,哪有什麼班上?”唐植桐遮掩道。
“你才不是打獵的,下午排隊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袖口了,綠色的。”花衣姑娘振振有詞道。
“衣服是跟別人換的,日子再苦,也得有件出門的衣服吧?”唐植桐繼續胡扯。
“哦,是北邊的山嗎?”姑娘嘰嘰嚓嚓,一點都看不出一天沒吃飯的模樣,跟剛才哭哭啼啼判若兩人。
“打聽那麼多幹嘛?是不是在喊你?”唐植桐聽見遠處傳來喊人聲,聽著像是金什麼玩意。
“,。”姑娘先是高聲回應了一句,然後對唐植桐說道:“我叫金海英,你叫什麼名字?”
“別惦記了,我孩子都滿地爬了。”唐植桐耳不聾眼不花,心也不瞎,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頭都大了,這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直接的女孩子,這麼虎嗎?
“哦。”果然,一聽唐植桐這麼說,金姑娘啞火了。
呼喚金海英的聲音越來越近,金海英回應了兩聲,沒過幾分鐘,父女倆碰面了,嘰裡咕嚕一通,唐植桐也聽不明白。
“謝謝同志,感謝你護送海英回來。”金父文縐縐的跟唐植桐致謝。
“您客氣,我就是一個賣魚的,把賬結一下吧,兩條魚二十四塊錢。”唐植桐不願牽扯這些因果,將鮁魚往地上一扔,發出類似金屬的鐺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