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隊騎兵正在草原上肆虐縱橫。這隊人馬身穿胡服短袖皮甲,辮式披髮,腰覆蹀躞帶,挎著彎弓,手持彎刀,胯下皆為清一色的“賀蘭馬”。
草原上箭簇亂射,彎刀閃過,鮮血橫飛,整個草原部落已經橫七豎八躺了很多哈薩克人的屍體。許多氈房和帳篷也燒起熊熊大火,成為火球。
中年文士冉斐也早已起來站在李承唐身側,滿臉憤怒之色,簡短的對李承唐說道:“這是突厥人的輕甲騎兵,突厥人以騎兵為主,多為輕甲,又分為侍衛軍、控弦軍和拓羯軍,控弦軍是前鋒軍,類似於唐軍的遊偵,這些就是控弦軍,估計後面還跟隨著大軍。”然後他仰天對跟隨的那群人大聲說道:“我輩豈是蓬蒿人,跟我去斬殺這幫胡奴狗!”
突厥人經常騷擾大唐邊境,打秋風搜刮民財,中原人對突厥人深惡痛絕,一律稱之為胡奴狗或者鍛奴狗。
眾人見此情景,早就義憤填膺,聞言便拔劍衝殺過去。正在此時,一陣箭簇破空之聲傳來,箭如飛蝗,十幾騎胡人策馬衝至。突厥人驍勇善戰,來去如風,以騎快揚名,瞬間便到眼前。
一群人中,冉菁菁位於最左側,首當其衝,險境立現。她本身武功就不高,也就五段入門而已。只見她劍如銀蝶翻飛,撥掉十幾只箭簇之後,最後一支箭躲閃不及,被逼的跌倒在地。胡人一馬當先,馬蹄揚起直接向冉菁菁踏去。眼看冉菁菁就要香消玉殞,冉斐目眥盡裂,孟朗暴喝連連,但一眾人被箭支所擋,卻是無法救援。
此時,李承唐一聲怒喝,“達子爾敢!”他原本沉穩敦厚,此情此景早已努不可遏。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飄忽如平地漂移,向當先胡騎直愣愣衝撞過去。只見他周邊那些箭支如遇無形氣牆紛紛反彈四落,當先胡騎被撞得橫飛出去,再看那胡兵頭碎骨折,已然一命嗚呼。
李承唐轉身扶起冉菁菁,冉菁菁看著李承唐已恢復本色且剛毅俊朗的面容,突然間面泛潮紅,一雙眼眸異彩閃動,嬌滴滴的道:“菁菁多謝公子搭救。”
李承唐將冉菁菁護在身後,一人面對十餘騎軍,當頭迎面行去,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突厥人驍勇,見自己當先騎兵無緣無故橫死,也不止步,直衝而來。
只見李承唐並不躲閃,右手持劍,左手拿弓,也不使用任何招式,內力傾注兵器之上,向這十餘騎兵揮了過去。一陣罡風過後,如摧枯拉朽,十餘騎兵人馬皆飛,頭破腸流,已剩不下一個活人。
背後眾人皆驚,這是什麼武功。他們只知這年輕人身懷古劍,卻不知他武功竟如此之高。雖說騎軍士兵的武功肯定不如江湖人,但他那御箭簇於外,真氣橫掃敵軍,玄之又玄的內力,讓這些人前所未見,驚奇不已。冉菁菁站在背後,更是直盯著李承唐,感激仰慕之色頓起。
眾人來不及感嘆說話,突厥騎兵見此間變故,又有幾十餘騎從遠處向這邊策馬衝來。其中有幾騎錦衣襴衫,腰懸長劍,顯然與那些控弦軍有所不同。
這時,只見“無劍老人”從另一側急速掠過來。大家一開始就沒見到他人,此時見他全身沾滿血跡,臂下夾著一名哈薩克族的兒童,身後又跟著阿熱一家人,知他肯定是救人去了。
“無劍老人”秦昊天掠至眾人跟前,放下兒童,急匆匆的對眾人說道:“這些輕騎背後有高手紮起,都是突厥江湖中人,你們退後!”他沒見過李承唐出手,自然很擔心大家受到傷害。
說話間,那幾十餘騎突厥兵已趕到眾人近前,當前三位成品字形的錦衣襴衫中年人飛身下馬,圍了上來。中間的突厥人似乎剛與“無劍老人”打過一架,盯著他陰惻惻的說道:“秦昊天,你別倚老賣老,若不是師傅叮囑不讓跟中原武林人士起衝突,你還以為史某怕你不成,唐人軍隊在突厥輕騎面前就像一隻臭蟲,一捏便死,你何苦趟這渾水。”
秦昊天仰天哈哈長笑一聲,“國不分南北,匹夫不可奪志,我大唐豈容你們欺辱,你這蠻荒娃兒別跟我扯筋,淨搞些沒用的,便你師傅阿史那生來了,老朽也不見得怕他!”
冉斐等人聽到阿史那生,皆都大驚失色,此人外號“番彌勒”,最喜笑臉殺人,又號“笑臉寒蟬”,是番外第一高手。傳言一身“金絲蟬變”神功早已超越大宗師境,達到羅漢位。其劍法通神多變,詭異莫測。在“江湖玄評榜”中位列前三,且霸榜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