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他緊貼他耳側。
我看見安琪的眼角劃出淚水。
他帶著哭腔輕喊著,“媽……”
我想拭去他的淚水。我還想親吻他的眼睛。
可是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去死吧……姓康的,都去死吧!”安琪媽媽瘋狂而偏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背後的疼痛突然間加倍。是安琪媽媽拔出了那把水果刀。
緊接著,偏離原來傷口的附近,傳來更重更深的一陣刺痛。
我僵硬而無力地趴在安琪身上。我想對他笑。我還想告訴他我沒事。
可是我發不出聲。
我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我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失去了。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
我鼻子上一隻醜陋的氧氣罩,耳邊傳來檢測器的運轉聲。
當然,最明顯的感受,還是背上讓我後悔生而為人的刀刺痛感。
趙煒按了一下我床頭的呼叫器。
很快,一位溫柔的護士終於進屋,替我換了掛瓶的藥水。
“康康醒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響起。
窗邊寬大的沙發椅上,是腹部隆起的母親。
“媽……”我仔細四顧一番,輕生問道,“安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