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安琪,又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我每天都會留心哈玻魯作為“高階進化智慧體”與自己這個“愚蠢的地球人”之間的區別。
她喜歡把自己關在黑暗的空間裡,與空氣一同沉寂。
她總是對著某個細小的物件出神,好似入禪開悟。
她喜歡在夜晚去到花園,慵懶地伸展肢體,接受月光的洗禮。
……
安琪說過,那是一顆猶如嚴冬墓穴般死寂的星球。果然很無趣。
如果非要用褒義詞形容哈玻魯,或許是“仙風道骨”吧。
但在我眼裡,她只是比行屍走肉多披了一件華袍而已。
可相比之下,大千世界豐富多姿的消遣生活,似乎也只是在華袍上澆了一層欺騙性的糖衣罷了。
我也曾好奇地問哈玻魯,除了讀心術,是否還有其他神奇的能力。
她高深莫測地微笑:“我能永葆青春,還不夠嗎?”
真是鬼靈精怪的,無法溝通的外星人……
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絡就是安琪。
可我不想從別人口中得知關於安琪的過往,哈玻魯也不願在安琪背後說三道四。
因此,我和她平日的溝通也就相當有限。
幸運的是,我們都是擅長且習慣沉默的人。
我和安琪也只是隔幾天才通一次電話——他那位朋友的情況有些棘手,他的情緒也有些低落,跟我通話的時候也比往常寡言。
而我在這樣安逸又無人打擾的環境裡,也更喪失了聊天的興趣。
寧靜的生活讓人由內而外地愉悅。這一月的生活稱得上是完美的隱居。
以至於我再次見到安琪時,連打招呼都覺得生疏了。
安琪回來的時候,我正在二樓寬敞的陽臺上做冥想——這是我近來每日必做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