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被他逼到誅仙台的邊界,再往後一步,便會墮入輪迴中。她早已哭得梨花帶雨,可他面對著這樣一朵惡毒的花,卻惜不起來。
“你該為雪沁死去的孩子陪葬,給喪生的幾十萬天兵以及我的父帝陪葬!你看你是自己跳,還是我送你?”
“度辰,你不可以這樣。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哼,不想跳是嗎?我送你!”
“不要!”
璇璣使勁掰開他的手,望著那張自己欽慕了十幾萬年的臉,轉身便向下跳去。
“度辰!”
她使勁全力翻身卻只能看到無數的光影在自己身邊來回竄動,各種聲音夾雜於耳,有女人的哭聲,有商販的叫賣聲,有喜慶的鼓聲,也有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她感覺自己的肢體一點點的消融,每一寸面板都融入了光海之中,碾盡全身每一個細小毛孔的疼痛讓她忘記了呼吸。她聽不到度辰的聲音,也再也看不到度辰的臉,只是,她心裡一直記得一個名字,那個名字便叫—度辰。
當天後和無塵趕到之時,璇璣已經從誅仙台跳下去了,天后看到誅仙台上只留下孤零零的度辰一人時,她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來人啊,送天后回去休息。”
天后坐在地上暗自垂淚,無塵心裡也一陣哀痛,他恨度辰,那畢竟是他的璇璣姐姐,即便她對萬千生靈都惡,但對他,永遠是無窮止的寵愛。可是他也理解度辰的行為,換作是他,即便不去報復他也永遠不會原諒她。
他唯一後悔的是,為什麼知道這一切知道得如此之晚,以至於讓他的璇璣姐姐白白送了性命。
度辰極力剋制著糟到透頂的心,跟廚房拿了一碗碧梗雪花粥,配了幾樣精緻的小菜,端送到寢宮。
當他跨過門檻之時,抬頭一看,雪沁正坐定於桌前等他,那模樣,像極了久居於閨中的少婦在等候著良人的歸來,只是,他知道,他等的不是他,他也知道,她如此穿戴整齊地坐著,意在和他告別。
“起來了?吃點東西吧!”
他柔聲地道,順手將粥碗遞到她跟前,她卻伸手製止,握著他的袖子問:
“度辰,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度辰一時未回答。
“我那天從蓬萊回虞淵給雲扶取鳳冠,中途遇到了魔君,我記得我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生還?而且,我記得魔君把我的心挖走了,可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她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度辰雪白的臉瞬間羞紅,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她居然叫一個男人看她的胸。天吶,難怪對方會紅了臉。
“額......度辰,我剛剛問你司燁去哪了,你沒回答,我既然在澄鑑宮,必然是你救了我,謝謝你。可是我擔憂司燁,我要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