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胎兒滿二十週,已經可辯男女。這是一個女嬰,頭髮已經長出,全身由毳毛覆蓋。面對一個還未出生就活活因缺氧而死的小生命來說,這無疑是直擊人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孩子是無辜的,那麼母親呢?再看這邊暗衛隊也協助範黎一起將死者的頭顱清理乾淨,眾人都睜大眼看著這個死相慘烈的女子,該女子左邊耳垂長著一顆硃砂痣,即使死後仍然那麼奪人眼球。
“好了,謎底已經解開,讓這府上的人來辨認一下這死者吧!或者在場的人,有沒有誰與尚書府來往頻繁見過這名女子的?”樂正羽站起身面向眾人說道。
不說不要緊,一說辨認死者的話,眾人紛紛後退,生怕與尚書府沾上一點關係。
畢竟不論從前的尚書府多麼門庭若市、財大氣粗,現如今樹倒猢猻散,這尚書府只怕也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尚書大人了吧!於是乎,大家首先想到的便是自保。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叫聲活生生的把在場眾人嚇了一跳。
只見所有人似自動吸引般,全部擠到了一起,都神經緊繃的轉頭看向樂正羽。
人本身就是群居動物,沒有誰是可以與世隔絕一個人生活的,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就會牢牢靠在一起,這是所有哺乳動物的本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終於死了!你的孩子也死了.....呵呵...你再也不能跟我爭了。
你說老爺最愛的人是你,你仗著年輕漂亮,你下毒害死了我的孩兒,你讓我瘋瘋癲癲的活著,受盡*,你終於死了,哈哈哈哈....”
隨著聲音看去,那鍍金琉璃殿的房頂之上,站著一名穿著破爛的女子,那女子蓬頭垢面,似乎一陣風就能吹下來般單薄。
就在這時,場中一個侍衛驚撥出聲“哦!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死者”,他剛一出聲,就遭到領隊的一個白眼,眾侍衛也對他擠眉弄眼制止他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侍衛看到領隊和隊友的態度,在看在場人都以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他,便知原來他們誤會了。
侍衛連忙開口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哎呀....是我去年跟著我們大人來過尚書府,當時尚書府到衙門報案說府中走失了一名夫人,還懷有身孕。當時我調查的時候見過這名死者,現在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來了。”
大理寺領隊這才轉頭替他開脫,“是的,王妃,這傢伙確實今年開初才被調到大理寺的,這是他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屬下可以擔保!”眾人也才將信將疑的把視線轉向屋頂那名女子。
經過侍衛的一番話,再結合那屋頂女子斷斷續續的描述,他們基本已經明瞭,這案件原是兩女子為自己的孩子爭取將來的恩寵,才導致雙雙死亡,殺人的女子已經被官府帶走,她在看到那死胎時也徹底崩潰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那時已經陷入瘋癲的她,可能早已把情敵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了吧! 這世上的事情都始料未及,總是無情的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生活還得繼續。
案子也破了,剩下的就交給官府處理了。
圍觀的眾人都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尚書府的大門,接觸到外界空氣的那一刻,他們也許是自打入住京城以來第一次懷著那麼感恩的心情、那麼複雜的心情去膜拜他們腳下的那片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