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的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剛才我和路醫生正說著,被你打斷了。”
“路醫生,您再跟我說說,新的治療辦法要怎麼實現?”
路醫生點頭︰“開顱是一定的,但之前要反復檢查,確定淤血的位置和深度,爭取一次能將淤血吸出來。”
“不可能!”司俊風低吼,“她永遠也不可能接受這個治療方案!”
“司總,其實你心裡有答案,你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路醫生嚴肅的說道。
“我的答案,就是不可能!”司俊風冷冷瞪住他︰“如果做了這個手術,你就是世界第一例,你要的是這個,對吧!”
“救死扶傷,是……是我的職責,你忍心祁小姐繼續痛苦?”路醫生分辨,但氣息已然不穩。
司俊風冷笑一聲,拉上祁雪純離去,頭也不回。
路醫生雙腿頓時失去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剛才面對司俊風冷冽的氣質,他幾乎拿出了畢生所有的勇氣……他只是個讀書人,很少遭遇挫折。
“你沒事吧?”片刻,萊昂走過來,關切的問道。
路醫生看他一眼,“你躲在哪裡,為什麼司俊風沒發現?”
萊昂笑了笑︰“你沒練過,當然會被他發現。”
路醫生懊惱︰“今天和祁小姐算是白見面了。”
他本以為自己能說服祁雪純接受手術。
“說實在的,你說的手術,究竟有幾成把握?”萊昂問。
路醫生愣了愣,臉上忽然浮現奇怪的笑容,“萊昂,你挺喜歡祁小姐的是吧,我給你一個選擇題,手術,她有機會好並且恢復記憶,不手術,過了三個月的期限後,即便有藥物緩解,她也會隨時死去。”
“你怎麼選?”
萊昂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選擇題,這根本是拿命去賭。
車子雖然往前行駛,氣氛卻沉得令人難以呼吸。
祁雪純轉頭看他,看到的,只有他堅硬的下顎線,因為生氣,下顎線的堅硬之中還多了幾分冰冷。
她想來想去,也搞不懂他生氣的點在哪裡。
正常情況下,他們不應該抱頭痛哭嗎,她有可能只剩下三個月好活了……等等,路醫生跟他說這話是什麼時候,這都過多久了!!
“司俊風,你還要跟我生氣嗎?”她感覺很委屈,“我都沒剩下多長時間好活了!”
“嗤!”車子猛地踩下剎車,將後面的車嚇了一大跳。
喇叭聲頓時響成一片,劃破耳膜的尖刺。
祁雪純矇住耳朵︰“你開車,快開,我不想被人拖下車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