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桑稚稍稍回過神, 抬了眼, 目光對上他染了水光的唇。她沉默兩秒, 突然伸腿去踢他, 話裡帶了幾分惱意:“你一天到晚……”
她的話停住, 沒好意思沒剩下的話說完。
段嘉許立刻抓住她的腳踝, 指尖在上邊蹭了蹭,力道不輕不重。他低著下巴,忽地笑了出聲:“怎麼了啊?”
桑稚把他推開, 從流理臺上跳下來:“你走開,我要煮湯圓了。”
隨後,她拿起旁邊的包裝袋。
沒等桑稚有下一步的動作, 段嘉許就已經從她手裡拿過袋子。他仍在笑, 肩膀微顫,發出細碎的笑聲, 低沉又性感。
桑稚瞅他, 小聲說:“你笑什麼。”
段嘉許把袋子裡的湯圓都倒進鍋裡, 話裡還帶著笑意, 溫文爾雅道:“不願意的話, 我就下次再提。不要生氣。”
“……”
不應該是, 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什麼叫我就下次再提。
還用這麼斯文儒雅的語氣說這樣的話。
桑稚有些無語。但她倒也沒生氣,抿了抿發麻的唇。
她拿了個湯勺給他, 邊扯開話題:“你也要吃嗎?你明天那麼早的飛機, 這個吃了不好消化,我想讓你早點睡,才沒打算煮你的份。”
“飛機上睡。”段嘉許悠悠地說,“現在睡太浪費時間了。”
“……”
桑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現在他隨便說一句話,她都能想歪,下意識地曲解到某個方麵。
她又看了他一眼,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