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言熙居然是“浮光”的領袖,是陪伴阿豆長大的阿雪。
這人還沒有罷休,還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謝傾敲敲會議室的門,季沉蛟轉過身去,看見是謝傾,連忙站起來,“謝隊。”
謝傾說:“知道師父和言熙的事了?”
季沉蛟點點頭。
“喻家那邊提出想見你,希望你能認祖歸宗。”謝傾說:“喻潛明和沙曼的問題對你不會有影響。你打算怎麼做?”
季沉蛟沉默片刻,挺直腰背,“就算我身上流著喻家的血,我也不是喻家的人。我不可能回到喻家,喻家後續的調查我需要避嫌,既然公事上沒有與他們接觸的機會,私事就更不用了。”
謝傾嘆了口氣,“我尊重你的選擇。等這一系列的案子全部了結,你再認真考慮考慮身份、家庭的事吧。”
說著,謝傾笑了笑,“你剛在許將那兒受了委屈,又接連受沖擊,我這時給你佈置任務,是不是很沒人性啊?”
季沉蛟正色道:“謝隊,你和蕭局急著把我撈出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盡快參與偵查?”
“哈哈,被你發現了。”謝傾將平板遞給季沉蛟,“這幾天根據符這條線索,我們找到了在雍輝豪之前的受害者。”
這起案子是南城區分局在排查舊案中發現。
今年一月十六號,南城區發生一起自殺案,死者唐旗,勘查記錄顯示,當時在現場發現一枚平安符。
唐旗死亡時三十二歲,是一家出國留學中介的顧問。他用手機記錄了他收拾好工作臺,向幾位同事告別,然後義無反顧地走向寫字樓平臺,從三十樓縱身躍下。
寫字樓所在的地方並不繁華,當時臨近春節,行人不多,一些路人看見他從高樓上摔下,在冷硬的地板上摔成一灘肉泥。
出警的派出所經調查,發現唐旗自殺與工作有關。出國留學生意十分難做,唐旗作為小組領導,被公司壓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年終考核,唐旗的小組連四分之一都沒達到,獎金全部被扣。而在這個行業,單靠底薪根本無法滿足生活所需。
唐旗的家庭也在這個關鍵節點出事,他的妻子早産,孩子的護理和治療已經花去三十多萬,那基本上是他們家庭的全部積蓄。若是能治好,還算有盼頭,但孩子是個腦癱兒,今後漫長的一生,對唐旗來說都是無底洞。
於是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輕生。
平安符是從他的外套裡找到的,自殺前他將外套脫下來,丟在平臺。警察問過他妻子符的來歷,他妻子接受不了丈夫離開的事實,精神錯亂,一會兒說是自己給他求的,一會兒說是他自己買的。
此案事實清晰,有影片和大量同事作證,不存在他殺可能,以自殺結案。
季沉蛟看完,“不對,唐旗自殺前的這個影片,精神很不正常。”
謝傾說:“他讓我想到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