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酒量,這一碗感謝何參謀半年來照顧有加,幫我老胡免去了不少頓板子,這個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何玉銘一開始還有些客氣,但是到後來就酒到杯幹了,引來滿桌叫好。
胡寶山一邊幫著起鬨一邊暗自心驚,他自己喝的是兌過水的燒刀子,聞著烈但實際上不怎麼樣,給何玉銘喝的卻是好不容易尋來的陳年好酒,聞著香喝著甜,入口綿軟但後勁十足,眼看一壇子酒都快見了底,可何玉銘除了臉頰微紅以外,一點要醉倒的樣子都沒有。
到最後滿桌的土匪除了酒量最好的老三還在堅持以外,別的已經在車輪戰中全體陣亡,但何玉銘仍然端坐著屹立不倒,帶著彷彿一成不變的微笑繼續酒到杯幹,這得是什麼深不見底的海量,胡寶山簡直無法想象。
就在胡寶山不知道該拿這個千杯不醉的牛人怎麼辦之際,紀平瀾來了。看著滿桌的杯盤狼藉和滿地橫七豎八的醉漢,他皺起了眉頭。
胡寶山喝作弊的兌水白酒都喝得大舌頭了:“團……團座……嗝……”
紀平瀾沒理他,跟何玉銘說:“已經很晚了,回去吧。”
何玉銘緩緩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嗯,好……該回去了。”
說著就要起來,剛起身就腳一軟差點摔在地上,紀平瀾趕緊把他扶住了,何玉銘搖晃著站穩,推開紀平瀾的攙扶就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好了,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說著對準了門的方向走去,要不是紀平瀾攔的快,他就撞門框上了。
胡寶山這才醒過神來,誰說他沒醉,人是早醉了,只是有的人醉了會發瘋,有的人醉了會昏睡,有的人醉了就變成話嘮,何玉銘醉起來就跟一般人都不一樣,在他沒站起來之前,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眼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胡寶山急了就站起來攔:“團座……”
還不等他說什麼紀平瀾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胡寶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平時紀平瀾對他就兇,這會兒看著怎麼還殺氣騰騰的?
“讓玉銘醉成這樣,這筆賬明天再跟你算,讓開!”
看他真生氣了,胡寶山也不敢強攔,於是煮熟的鴨子還真的就飛走了,虧他花了那麼大心思弄來了好酒,甚至還偷偷往裡加了料,千方百計地灌醉了何玉銘,眼看就差最後一步,誰知道結果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胡寶山氣得把酒壇子往地上一摔:“他奶奶的!”
本來已經喝得軟趴趴的老三被他嚇得一激靈跳了起來:“怎麼了老大?”
胡寶山把釦子解了露出大片胸膛,還是覺得胸口跟堵著什麼似的喘不過氣來:“老子費了這麼大心思,花了這麼多力氣,到頭來難道還白白便宜了別人?”
“便宜了誰?”老三不解。
“不用你管,收拾好弟兄們,老子出去一趟。”胡寶山一把抓過軍帽就往外走去,留下莫名其妙的老三和一地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