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個男的啊,你也是男的,怎麼不找個女人呢?”
“性別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何玉銘說,“兩個男人在一塊兒在你們看來也許很奇怪,但同性之間的關系即不受婚姻和家庭關系的束縛,也沒有後代血緣上的牽扯,純粹只是因為感情在一起,我覺得這樣的關系反而更利於我的研究。”
文逸清看了看紀平瀾的方向:“這些……他都知道嗎?”
“是的。”
“那……他還能接受?”
“嗯,因為他喜歡我。”何玉銘理所當然地說。
文逸清沉默了一會兒,居然對那個讓他害怕的男人産生了一些敬意:“……他挺了不起的,明知道你不是人類居然還能毫無芥蒂地跟你在一起。”
“這很難嗎?”何玉銘奇怪地看著他。
“當然很難了!要知道你可是完全超出我們理解範圍之外的生物,你所掌握的知識和科技,還有你的能力,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只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成為整個地球的救世主,幫我們建立起一個完美的新世界。”文逸清眼裡閃動著狂熱的光芒,“而面對你這樣偉大的存在,他卻只想著——對不起,只想著把你當成一個性伴侶,這太不可思議了。”
何玉銘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
“你會幫助我們吧?”文逸清期待地看著何玉銘,“現在全世界都是戰亂、饑荒、貧病和愚昧,我們亟需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帶領我們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秩序,只要你願意伸出援手,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不,我不會插手人類的事情。”何玉銘搖頭拒絕。
“為……為什麼……”文逸清被狠狠地打擊了,“你……你明明有這樣超凡的能力,為什麼對我們的苦難無動於衷?”
“我必需保持中立,這是我們的法律規定的。”何玉銘並不打算告訴文逸清更多的內容,反正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想要試探的結果,盡管不是那麼令人滿意的。
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他都要繼續保留自己的秘密,不然結果不難預計:人類會走向各種極端,平民或瘋狂地崇拜他,把美好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或歇斯底裡地畏懼他,或詛咒他不將科技和資源拿出來分享,而精英們大概也只會挖空心思地想著怎樣研究和利用,至少目前他與人類之間,還不存在正式公開對話的可能性。
文逸清還想勸說這個他眼中的救世主,但何玉銘打斷了他:“關於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今天的對話你要絕對保密,不要試圖用任何方式告訴任何人,我會盯著你的。”
文逸清在何玉銘的注視下無法不心生畏懼,之前他還以為發現了一個可能改變世界的重大契機,可現在喜悅之情已經蕩然無存了,而且他從來沒有試過怎樣保守一個秘密,萬一說漏嘴了呢?文逸清小心翼翼地問:“我要是告訴了別人會怎麼樣?你會……殺了我?”
何玉銘並不嚴厲卻警告意味十足地告訴他:“不一定,但我會想辦法消除影響,比如說讓你變瘋,再讓別人覺得你在說出這些秘密之前就已經瘋了,這些話只不過是來自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文逸清嚥了咽口水。
一艘剛執行完攻擊任務的潛艇接到命令前來接應他們,潛艇在夜裡偷偷地浮出海面,放下橡皮艇登岸,紀平瀾試圖將小羅也帶上橡皮艇的時候,劃船的英國士兵驚訝地問:“你們要帶上一條狗?”
“是的,總不至於超載吧。”何玉銘說。
英國士兵當然不會說“我國的潛艇載不動這條四十多公斤的狗”,但又實在不願意加上這個額外的負擔,只好說:“我們的救生船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沒關系,它不需要。”何玉銘指著遠處的潛艇對小羅說了個口令,小羅懷疑地歪著腦袋看著他,何玉銘再重複了一遍,小羅便義無反顧地撲進了海水,向著遠處的潛艇遊了過去。
英國士兵這下一點拒絕的理由也找不出來了,只好無奈地答應:“好吧,但願它能受得了潛艇裡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