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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深處(二) (1 / 2)

☆、叢林深處二)

紀平瀾看到何玉銘的時候,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了下來,雖然才三天沒見,他卻對何玉銘想念得彷彿隔了半輩子一般,所以當何玉銘抱住他吻上來時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回吻了,直到被克裡斯和威廉起鬨,他才意識到兩個大男人在人前擁吻實在有點過火,不好意思地放開了何玉銘。

何玉銘看著他曖昧地舔了舔嘴唇,紀平瀾以為何玉銘又會說出些什麼促狹的話語來笑話自己的失態,但何玉銘卻說:“小瀾,你餓不餓?”

紀平瀾看著他一個接一個地從帶來的揹包裡往外掏肉罐頭,也不跟他客氣,撬開一個就吃,一邊吃一邊還抽空指指一旁整個人都僵化了的文逸清對何玉銘說:“這小子叫文逸清,他說附近有個秘密基地什麼的……叫他自己跟你們說吧。”

何玉銘淡淡地看了文逸清一眼,一股莫名的寒意讓文逸清縮了縮脖子。

遲鈍的文逸清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明白過來,不是紀平瀾在通敵叛國,而是何玉銘偽裝成了日本人。於是他磕磕巴巴地把跟紀平瀾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何玉銘聽到一半就明白過來了,事有湊巧,他所調查的春雨基地,正是文逸清想要去救人的地方。

“你有辦法救他們嗎?”說清楚原委以後,文逸清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何玉銘不置可否,只是對紀平瀾說:“小瀾,過來我們單獨談談。”

兩個美國人看到他們避開了眾人,便打趣地吹起了口哨。文逸清漲紅著臉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兩個男人之間如此明目張膽的曖昧關系讓他覺得很反感,但又不能因此跟他們鬧翻,他可不想做個被丟在這裡喂狼的衛道士,何況他還想指望他們幫忙救人呢。於是文逸清只好裝作眼不見為淨,轉而去跟兩個美國人打招呼。美國人發現這個瘦削的亞洲男人居然也會說英文,就愉快地跟他聊上了。

紀平瀾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過來偷聽,才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關於文逸清說的那個秘密基地,我湊巧也從附近的日軍營地裡得到了一些訊息。”何玉銘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平靜地說。

“然後呢?”紀平瀾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人類為了戰爭,可以瘋狂到這樣的地步。”何玉銘嘲弄地笑了一下,“日本人研製出了一種以狂犬病毒為基礎的改良型病毒,他們將其命名為‘春雨’。這種病毒的感染者初期症狀和狂犬病類似,但不會馬上死,到了感染後期,大腦受到不可逆轉的破壞,只留下動物般的本能,身體組織亦開始病變,患者會變得歇斯底裡,力大無窮,對疼痛失去知覺,他們會瘋狂地攻擊和破壞眼前的一切東西,沒有任何仁慈和理性,亦不會感覺到痛楚和恐懼。”

紀平瀾聽文逸清說的時候對細菌武器還沒什麼概念,聽了何玉銘的形容才知道原來竟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如果日本人將這東西用於戰爭,那形式就更加對我們不利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何玉銘說:“這種病毒真正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傳播方式,就和狂犬病一樣,不僅被病人抓傷和咬傷的人會受到感染,哪怕僅僅是接觸到感染者的體\液,也有被感染的可能。而且,病毒仍在不受控制地繼續進行著自我變異的過程,假如哪一天病毒變異為像感冒一樣可以透過空氣傳播。你可以想象出那樣的後果嗎?”

紀平瀾知道何玉銘不會跟他危言聳聽,所以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的意思是,終有一天整個中國……不,全世界的人都會變成這樣的病患?”

何玉銘搖搖頭:“人類的基因庫非常龐大,應該會有一部分人的抗病能力可以扛得住不被感染,不過即使是倖存者也會被遍地的感染者殺死,或被繼續變異的新病毒感染,或為了爭奪生存資源而自相殘殺。所以不難想見,一旦病毒的擴散失去控制,最多不超過二十年,人類文明就將滅亡。”

“那你還不做些什麼嗎?”紀平瀾急了,但何玉銘卻只是淡淡地、不帶任何個人感情地說:“這不是我的職責。”

紀平瀾愣了:“什麼意思,你不是在守護人類嗎,難道你要坐視我們就這樣被滅族?”

何玉銘冷漠地搖了搖頭:“你的理解有偏差,我的職責並不是守護人類,而是確保人類文明不受其它外星種族的影響和破壞。這一次危機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我無權幹預,如果人類因此而滅亡,那也是自然條件下的物競天擇,只能說明你們並不適合繼續存在下去。”

紀平瀾無語,他長久地看著何玉銘,沉默了。

雖然一直都知道何玉銘並不尋常,但在長時間的相處中,他常常會忘記何玉銘不是人類,只將何玉銘看做是一個不太好捉摸的戀人。而現在何玉銘展現在他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個冷漠中立的“監護者”所應該有的模樣,這樣的何玉銘讓紀平瀾感到陌生。

“你在想什麼?”陌生的何玉銘問出了一句紀平瀾十分熟悉的話。

紀平瀾老實地回答了他,反正在何玉銘面前他也撒不來謊:“我在想,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

何玉銘訝然,難道紀平瀾不是應該先擔心人類的生死存亡嗎?

“很抱歉沒能符合你心目中關於偉大救世主的想象,誰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的。我的職責也不僅僅是保護,還包括監視你們,如果人類展現出了過度的侵略性,議會還將依據星際合約,對你們整個種族進行強制隔離。”何玉銘平淡地說,“你必須明白,做為一個‘監護者’,我是中立的,並不站在人類這一邊。”

紀平瀾再度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一開始他只覺得何玉銘的漠然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但轉念一想,他又發現何玉銘的話裡似乎有著一個明顯的悖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有你的立場,這本不是你該管的事情。”紀平瀾疑惑地說,“但是,如果你真的保持中立,就應該坐視這件事情自然發展下去,什麼也不應該告訴我的,不是嗎?”

何玉銘意味不明地笑了:“你說的沒錯。但是作為你的情人,我也不想完全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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