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部長。”
看到紀平瀾站起來給他敬禮,何國欽盡量和藹地笑了笑:“小紀啊,你先出去吧,我跟玉銘商量點事。”
紀平瀾可見識過何國欽笑面狐貍的本質,擔心地看了何玉銘一眼才出去了。
何國欽坐到他剛才坐的位置上,近距離看著何玉銘,說:“玉銘,說句實話,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爸爸?”
何玉銘雙眼無神地睜著,把臉轉向了何國欽:“爸爸是指什麼?”
“你明白的。”何國欽看著他,“我們是一家人,爸爸說什麼也不會害你,有什麼秘密你只管告訴我也無妨。”
何玉銘淡淡地搖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國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說吧,假如我讓你回獨立團去,不再幹涉你和紀平瀾的事情,你的眼睛是不是就能好起來?”
何玉銘微微一笑:“應該可以,醫生也說保持良好的心情有助於恢複。”
何國欽沉默數秒,便站了起來:“那就這樣吧,你沒事就早點出院,家裡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等著你去處理。”
何國欽走後,紀平瀾緊張地回來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妥協了。”何玉銘微笑著說。
和聰明人打交道也有一個好處,他們懂得見好就收,明白知難而退,不是非要到見了棺材才落淚,何玉銘想想還是覺得,其實這樣的家庭也未必就不好。
何玉銘的頭部並沒有什麼外傷,只是破了點皮,反正醫院對腦傷也沒有別的手段,只有叫他靜養,所以隨時想出院就出院了。
紀平瀾摻著何玉銘一起回到何家時,發現何國欽對他溫和了不少,何嘯銘一看到他,就冷哼了一聲直接出去了,但至少沒有再說讓他跟何玉銘分開的話。
何玉銘說他們已經妥協,紀平瀾仍然不明白是為了什麼原因,難道就因為何玉銘的苦肉計嗎?反正不管怎麼說,何家人對何玉銘是真的很疼愛,一點都不像他家。
既然何玉銘已經出院,他們就該準備動身回獨立團了,就算何玉銘現在看不見,要養傷也是回團部再慢慢養。
於是何國欽再度忙起了他的工作,何嘯銘也帶著依依不捨的何韻秀先走一步,他一刻都不想再看到紀平瀾了。
就在紀平瀾團團轉地安排回程的時候,清閑的何玉銘又迎來了每天必到的探望者。
“你的眼睛怎麼樣了?”
“好多了,現在已經能模糊看到一點影子,再休養一段時間,慢慢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之前我真擔心……”杜秋白放鬆地笑了一下,心裡還是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