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風闌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從來只有他騙別人，沒有別人騙他的時候。
曲風闌深呼吸，眼中浮起幾分深沉的茫然。
好在白山今天只是情緒激動才暈倒，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床角縮了一下，小心翼翼睜開眼睛觀察身邊。
這樣的行為，是他被曲風闌圈養在公寓裡就習得的。
曲風闌就坐在床邊，自然是看見了他的小動作。
“曲先生……”白山看見他還在旁邊，頓時嚇了一跳，連聲音都在顫抖。
而後馬上抬手摸頭頂，察覺到耳朵已經完全收回去了，才鬆了一口氣。
曲風闌開口：“這裡的醫生給你打過恆定劑。”
白山低著頭：“哦，這樣啊，那真是要謝謝他。”
曲風闌：“我會支付報酬。”
白山微微點頭，畢恭畢敬：“謝謝您。”
曲風闌沒再說什麼，只是視線掃過他的全身，瘦削的肩膀，手臂也不怎麼強壯，不知道每次反抗他的時候是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還有手掌，上面有許多傷口，繭子，一看就吃了不少苦。
曲風闌移開視線，開口：“明天開始，你不用出去工作了。”
白山卻猛地抬頭：“什麼？”
醫生的話還歷歷在目，男人不容反駁地重複道：“你好好在家調理身體，不需要工作，全部推掉。”
白山拼命搖頭，難以置信：“你說過不會幹涉我的工作和社交，你又要食言嗎？”
被這麼拒絕，男人也有點不爽了，眉頭一皺，冷言道：“你那個工作能賺幾個錢？又累又忙，不如不做。”
一直都討好膽怯的白山這會兒卻突然暴起，一拳頭錘在被子上：“滾出去！我要做什麼不關你事！你憑什麼看不起人！”
曲風闌也有點不解：“我怎麼看不起你了？”
白山紅著眼，指著門口，哽咽著：“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我再怎麼著也是靠雙手吃飯的，憑什麼被你這麼鄙夷？！”
他臉色蒼白，聲音卻很大，顫抖著哭腔，曲風闌心髒有點堵。
“你自己想清楚。”曲風闌忍著怒火，竭力冷靜地說出這一句，起身，離開了休息室。